沈修齊聽到這話臉色鐵青地折返回來。
“宋書竹,你鬧夠了沒有?”
我迎上他冰冷的眼眸,心中反而平靜下來。
“這一摔,孩子已經有了流產的征兆。說明這胚胎質量可能不行。”
“與其後麵小心翼翼地護著,不如早點流了,也免得浪費醫療資源。”
沈修齊看著我這模樣,莫名感到了些許心慌。
他隨即眼神驟冷,對著守在門外的保鏢:“把她送到靜山療養院去。”
我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沈修齊,你認真的?”
那哪裏是什麼療養院,分明就是一家私人精神病院!
專門用來關押那些不聽話、礙眼的富家太太和子女!
見他沉默,我毫不猶豫把他送我的定情手鐲褪下來砸向他。
“你的東西,我還給你!我們分手吧!”
玉鐲擦過他的臉頰,摔在地上,“啪”地一聲,碎成幾瓣。
沈修齊麵上明顯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我不可能和你分手的!”
隨後他對著保鏢嗬斥道:“還不趕緊帶少夫人去冷靜?”
保鏢立即堵住了我的嘴,把我拖到了靜山療養院。
幾個穿著白大褂,卻不像醫生護士的壯漢圍了上來。
“沈太太,得罪了。”
話音未落,拳腳便雨點般落在我身上。
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我強撐著吼道:“你們這樣對我,沈修齊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們聞言,反而爆發出更刺耳的哄笑。
一個領頭模樣的人蹲下來,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著他:
“沈太太,你這時候在癡心妄想什麼?”
“不會真的以為沈少喜歡的是你吧?”
另一個聲音尖銳地附和:“就是!他親手把你送來這兒,就是讓你冷靜冷靜,懂嗎?”
“還想他來救你?做夢!”
我心底一沉,徹骨的寒意蔓延全身。
是啊,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他親手將我推入地獄,又怎會伸出援手?
我幾乎是憑借著本能,顫抖著摸向頸間的吊墜,內裏藏著一個微型的求救信號器。
指尖觸到小小的按鈕,我用盡全身力氣按了下去。
爸爸,你一定要收到信號,一定要來救我......
眼皮越來越沉,意識逐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鼻的焦糊味將我嗆醒。
外麵傳來慌亂的尖叫和奔跑聲,透過門縫,我看到走廊外一片猩紅。
靜山療養院,起火了!
沈修齊收到消息幾乎是立刻起身:“備車,去靜山療養院!”
何詩桃見狀,立刻捂住胸口,“修齊哥,我好難受。”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呼吸也急促起來。
沈修齊腳步一頓,回頭看她,眉頭緊鎖:“你先讓醫生看看,我必須去療養院。”
何詩桃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她知道,普通的手段攔不住他。
她飛快地給心腹發了條信息。
不到一分鐘,沈修齊的手機收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我裹著毯子,坐在安全地帶,身邊還有護士圍著我檢查。
何詩桃追了出來,看著沈修齊沒離開,帶著慶幸:“太好了,修齊哥,你看,書竹姐姐沒事呢!應該是虛驚一場。”
沈修齊盯著照片,緊繃的神經驟然一鬆。
何詩桃見他神色緩和,立刻添油加醋:“修齊哥,我聽說這火,好像是姐姐自己放的。”
“她是不是因為不想待在那裏,所以才......”
沈修齊看了眼她,沉默了片刻後,對著保鏢吩咐道:“把宋書竹給我看緊了!二十四小時,不準出任何差錯!”
何詩桃暗暗勾了勾嘴角,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
婚禮如期而至。
就在準備儀式時,一個快遞員行色匆匆地跑了進來。
“請問,哪位是沈修齊先生?這裏有您的加急件,麻煩您親自拆一下。”
沈修齊接過,心頭那股不安再次湧現。
他打開,入眼看到一個培養皿中裝著一團模糊的血肉組織。
而下麵是一張印著我名字和照片的——死亡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