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齊不悅地瞥了我一眼:“書竹,你作為孕婦不能參與別人的婚事,會衝撞新娘的,這點都不懂?”
何詩桃輕哼了幾聲,一偏頭,看到工作人員從我臥室出來,她快步跑了過去。
“我的婚紗怎麼被人動過了?”
“我下周就結婚了,這件臟了不能穿了,我怎麼辦啊?”
沈修齊看向了我:“書竹,你母親留給你的那套鳳冠霞帔呢?就用那套賠給她。”
我瞪大眼,“明明是你喊我穿的,憑什麼拿我媽媽給我的東西賠償?那可是我家的傳家寶!”
沈修齊臉色一沉,“書竹,詩桃她身體不好,醫生說她沒多少日子了。臨時哪能弄到合適的禮服,你怎麼就這麼冷血?”
何詩桃眼底精光一閃,麵上卻泫然欲泣。
“修齊哥,算了,書竹姐姐不願,我不要了。”
“但我能不能看看,宋家那傳家寶長什麼樣”
她說著,就要往臥室裏翻找。
“別碰!”我本能地衝過去,張開雙臂擋在她麵前。
何詩桃眸中閃過狠厲,用力一撞。
我下意識向後踉蹌,重重摔在地上腹部驟然劇痛到我快昏厥。
沈修齊見狀緊張地衝過來,打量著我。
何詩桃一臉委屈道:“姐姐,你怎麼故意坐地上呀?不會是想陷害我讓修齊哥以後討厭我吧?”
“算了,姐姐不喜歡我,那我走就是了。”
她說完,就著屋子外走。
沈修齊臉色一沉,立刻將我鬆開。
“宋書竹,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卑鄙!”
他話語落下後,便不見人影。
我聽到了旁邊的阿姨驚慌失措地打120。
低頭一看,才知我下身全部都是血。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我再次睜眼,便看到沈修齊一臉緊張的看著我。
“還好,你沒事,醫生說這一次隻是動胎氣,隻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好。”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你母親那套鳳冠霞帔,就當是借詩桃結次婚,這對耳環,算給你的補償,行嗎?”
他說著,拿出了一對耳環。
可我認得出來,何詩桃前幾天脖子上戴的那條紅寶石項鏈,與這對耳環,分明是一套,耳環隻怕是贈品。
用這種東西換我母親的遺物?
我不假思索道:“我不願意!”
沈修齊蹙眉,這是他不悅時的表現。
下一秒,他慢條斯理道:“聽說東郊森林最近計劃改建成大型遊樂園。”
血色從我臉上褪盡,我紅著眼,一字一句問:“沈修齊,你在威脅我?”
我母親就葬在東郊森林。
他輕歎一口氣,伸手想拂過我的臉頰,被我厭惡地偏頭躲開。
“書竹,我也有我的難處。”
我看著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忽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要溢出眼眶。
“那身鳳冠霞帔,就在我帶來的行李箱裏。”
說罷,他轉身摔門而去。
沈修齊拿起手機,撥通了何詩桃的電話:“詩桃,衣服就在臥室的那個行李箱裏,你先試試。”
那頭隱約傳來何詩桃欣喜的回應。
電話還沒掛斷,那邊就傳來何詩桃驚恐到變調的尖叫:“修齊哥,這鳳冠裏麵有針!紮到我了!好痛啊!”
沈修齊臉色驟變,厭惡地瞪了我一眼。
“宋書竹,你竟然這麼惡毒,在衣服裏藏針?”
掛斷電話,他也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就要離開病房。
我立刻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大聲呼喊。
“我要做流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