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背影掏出帕子將額頭擦了又擦。
回房後,我屏退下人坐在銅鏡前梳妝,拆下老氣的婦人發飾又換了件鵝黃金枝百花裙。
今夜是七夕,謝嬌嬌定會纏著宴時殊留宿房中。
宴府外還有幾處宅院專給投奔而來的窮親戚住,而謝嬌嬌就被安置於那。
夜深了,我借著月色往角門走去,我送去的酒菜把守門的婆子吃得臉紅撲撲的。
趁著她靠在門邊打鼾的功夫,我提著裙邊縱身而過。
外頭的熱鬧差點迷了我的眼,我順著記憶穿過巷子走到一戶宅院外。
心中陡然緊張起來,手舉在門前遲遲敲不下去。
心裏有些後悔起來,引誘外男這事實在是太過離經叛道。
旁邊驟然有幾人經過,好奇地打量了我幾眼。
我眼一閉,手往門上叩了下去,等那幾人走後,我眼前的大門始終都沒開。
沒人?!
我皺眉踮起腳往裏頭瞧,明明有暖光從門縫裏透出來。
一不做二不休,我直接踩著一旁的歪脖子樹翻了進去,身上的衣裙都被刮破。
院子不大,裏頭就三間房,亮著燈的就一間。
還沒等我從天人交戰中回過神,裏麵傳來一道溫潤的男聲。
“回來了?小桃喜歡你送的花燈?!”
似是許久沒聽到回應,又道:“還不快進來服侍我起身。”
我推門而入,麵前的男子竟在沐浴,他坐在浴桶中背對著門。
我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寢衣,從身後遞給他。
水珠順著他結實的後背滑落,我覺得心跳莫名加速,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我手忙腳亂的解著手中的紙包,麵前的人卻突然站起身,水嘩嘩的往下流。
“誰?!”
我被他嚇一跳,一下沒站穩直接摔進他懷中,水花濺了我一臉。
麵若冠玉的臉,沾了水珠宛如在流淚的睫羽,溫熱滾燙的身子,清晰可見的人魚線,緊實的腹肌......
這些都是宴時殊那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沒有的。
我身上的衣衫都已經濕透,他慌亂地推開我,眼中閃過一絲驚駭與厭惡。
“你——”
他指著我,聲音幾乎是顫抖的,眼底翻湧著震驚、驚懼和暴怒。
我看著浴桶中早已化與水中的藥粉,也嚇得張大了嘴。
那貨郎可說了,這是西域之物,一旦沾上就會猶如野獸般失了理智。
原本要給他下藥的,沒想到自己也中招了。
我看著他的臉逐漸染上紅暈,喉結上下吞咽,就知道他已經中了藥。
慢慢剝去濕透的外衫,朝著他緩緩挪了挪。
我咬著唇看著他清俊鬆雅的臉。
就一晚,隻要一晚,待我有了身孕後,我與你母親的仇就不會禍及於你。
夜半三更,我挪著酸痛的腿幾乎是爬回宴府。
剛抖著腿走到房門前,就見一道身影直直地站在那,燈光模糊了視線。
那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陰鷙著臉,眼中的怒火衝天,好似直將我捉奸在床。
宴時殊陰寒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你去哪了?”
我心裏一驚,麵上不顯:“今日乞巧節我——”
還沒等我話說完宴時殊大步走來,掐著我的脖子步步緊逼,將我按在廊下的紅柱上。
窒息感蔓延上來,我死死拍著他的手:“咳——放——開——”
“是誰?!那個奸夫是誰?”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隱疾你就能肆意妄為了?!”
我耳朵嗡鳴,心跳得劇烈,指甲掐進他的皮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