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寵物病房門口，

兒子和女兒一遍遍地對著宋祈靳和周羽嫣磕頭

“求你了爸爸，放過布布吧，他身體不好，抽那麼多血一定會死的！”

宋祈靳的眼底劃過一絲不忍，

布布是曾經我們一起養的狗，

對他來說多少也是有點感情的。

宋祈靳深呼一口氣，

目光灼灼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兒女，

“不讓布布獻血也可以，讓你們的假媽滾出來。”

“隻要白琳滾出來跟我認錯，布布就不用獻血了。”

我發了瘋一樣搖晃著宋祈靳的肩膀，

一遍遍的說著我在這兒呢，

可宋祈靳根本聽不見，

也看不到。

周羽嫣笑著說，

“白琳姐這人雖然狠心，但最寶貝這隻狗了。”

“老公，隻要你下令抽血，白琳姐絕對就演不下去乖乖現身了。”

宋祈靳的眼底閃過一抹掙紮，

我看到，

他的手裏摩挲著我們初戀那年，

他從我頭上取下的發夾。

我攥緊了拳頭，

恨不得一拳把他捶死，

當年僅憑一封假的情書他就認定我出軌他死對頭，

現在又在裝什麼深情。

為了逼我現身，

宋祈靳竟然真的答應抽血。

孩子們哭著用腦袋去撞緊鎖的病房門，

宋祈靳下令保安把他們控製住。

我飄到病房裏，

看到布布正躺在寵物病床上，

眼睛半眯半睜。

因為這段時間瀉藥的折磨，

本就體弱的布布變得更加瘦骨嶙峋，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有肉的地方。

布布朝我的方向輕聲嗚咽著，

好像能看到我似的。

我崩潰地大哭，

用盡了全力抱住了布布的身體，

捂住布布的眼睛，

我看到碩大的取血針刺進布布孱弱的肉體，

他的血像不要錢的江水一樣被一管一管的抽走，

我怒吼著，

“不要再抽了，布布會死的！”

沒人聽得到，

血還是一管一管的從布布的身體裏流出，

最後的最後，

布布被抽走了身上最後一滴血，

碩大的身軀隻剩下一層裹著骨頭的皮肉。

我顫抖著鬆開捂住布布眼睛的手，

布布居然還沒有閉眼，

他撐著最後一口氣對我吐了吐舌頭，

才安心地緩緩閉上眼睛。

布布，

你真的能看見我。

布布的屍體被蓋上了一層白布，

孩子們抱著他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

宋祈靳顫抖著甩給身邊的保鏢一巴掌，

“不是說好了嗎，必須留布布一命，你們怎麼辦事的！”

宋祈靳一遍遍地撥打著我的電話，

無數條語音條發送到我的手機上，

可惜我再也接收不到了。

“白琳，你不是最愛布布了嗎，布布已經死了你都不來看一眼，你去哪鬼混了！”

“白琳，你快來把雇來的兩個小鬼帶走，他們煩死人了。”

“白琳，你回來跟我認個錯，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

兒子抬起猩紅的雙眼，

抓起宋祈靳的胳膊咬了狠狠一大口，

“你是個畜牲，你不配做我們爸爸！”

“我媽媽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你聽不懂嗎，死亡證明還在出租屋，不信你自己去查！”

“你不認我和妹妹，我們還不稀罕認你呢，我就算去撿垃圾也能供妹妹長大！”

兒子努力抱起還尚有餘溫的布布，

牽起妹妹的手顫顫巍巍要走，

就在這時，

宋祈靳的助理奪門而入，

“不好了宋總，親子鑒定顯示，少爺和小姐真的是您的親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