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讓自己完美地代入了“趙美蘭”這個角色。
她上一世怎麼折磨我,這一次我如數奉還。
每天清晨,我都會準時站在“周雨桐”的床前,用最尖酸刻薄的苦水將她罵醒。
“周雨桐!豬都沒你能睡!趕緊給我滾起來!”
“看看你那死樣子!眼睛瞎成什麼樣子了?”
“都是因為你天天不聽話,就知道看那些沒用的東西!”
“為了給你配那副破眼鏡,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嗎?敗家的賠錢貨!”
我學著趙美蘭的語氣,把她貶的一無是處。
就像上一世,她把我當成提線木偶,肆意擺弄,粗暴的對待,隨意的丟棄。
卻沒人想過木偶也會流淚,也會疼。
看著她在我曾經日夜忍受的打壓和逼迫下瑟瑟發抖,那雙屬於我的眼睛裏充滿恐懼和屈辱。
我心中沒有絲毫憐憫,病態的報複快感填滿我的內心。
趙美蘭,這種滋味,好受嗎?
而這,僅僅是開胃小菜,還不及我前世的萬分之一。
真正的好戲,是在餐桌上。
我親自下廚,當然,我做的不是什麼美味佳肴,而是她曾經強迫我吃下的“靈丹妙藥”——惡心的生魚眼。
當我把那碗散發著濃烈腥臭味的,眼球還帶著血絲的魚眼睛,重重地推到她麵前時。
我清晰地看到,她臉上,血色瞬間褪盡,恐懼和惡心的表情,與當年的我,一模一樣。
真好,這種深入骨髓的惡心和恐懼,你也該好好體驗。
“吃啊。”我用趙美蘭慣用的命令語氣,冷冷地說道,“多吃點,補眼睛。”
“吃了這個,你的近視就能好了,省得我再為你花冤枉錢。”
她驚恐地推開碗,身體抖得像發病:“不!怎麼可能!這東西太惡心了!我不要吃!”
“惡心?”我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像極了趙美蘭,讓我自己都反胃。
“這是為你好!吃了就不近視了!”
“這是我從電視上看的!電視上天天報道的神醫,不比那些吃人的醫院有用嗎?!”
“趕緊吃,省得我花那麼多錢給你配眼鏡!你以為家裏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話音未落,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死死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另一隻手粗暴地拿起一隻黏滑的魚眼,狠狠地塞了進去!
如同上一世她對我做的那樣。
“嗚......嘔......”
下一秒,“趙美蘭”劇烈地掙紮起來,瞳孔瞬間放大。
眼淚混著魚眼的腥味和被強行吞咽下去的黏液,痛苦地一起流下。
她瘋狂地大叫,掙紮的手把桌上剩下的生魚眼睛打翻在地。
我冷漠地看著她,鬆開手,任由她趴在桌邊幹嘔。
她緩了好一陣,從嘴裏蹦出一句:“瘋子!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不是我媽!”
我在心底一陣冷笑,趙美蘭你是失憶還是腦子壞掉了?
這不是上一世你的做法嗎?
上一次我哭著哀求你時,換來是什麼?
是你更加粗暴的對待,是你連續一周讓我吃生魚眼,不吃你就拿著鞭子站在我身後,狠狠抽打,直到我全部吃下。
可這一世,我隻不過才讓你吃一回,你就受不了了?
果真,晚上趙美蘭就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哭著去找我的丈夫,也就是她上一世的丈夫——周旭東訴苦。
“爸爸!爸爸你看看她!她瘋了!她根本不是媽媽!”
“她逼我吃生魚眼睛,她打我罵我!你快管管她啊!”
她抓著周旭東的胳膊,聲淚俱下。
我抱著雙臂,冷眼旁觀。
周旭東,這個懦弱無能的男人,隻會在外麵裝好人,在家裏卻默許趙美蘭對我施暴。
沉默就是最大的幫凶。
這種軟弱的男人,是不可能突然轉了性的。
果不其然,他皺了皺眉,不耐煩地甩開“周雨桐”的手,敷衍道:“行了行了,你媽也是為你好。 ”
“我們這麼辛苦還不是為了你,別那麼不懂事,她是你媽,還能害了你嗎?”
說完,便自顧自地看起了電視,對女兒的哭訴置若罔聞。
趙美蘭,看到了嗎?這就是你選的好丈夫。
前世,他是我絕望時的旁觀者。
今生,他依舊是你求生時的絆腳石。
前世插在我心上的刀,如今變成了回旋鏢,一刀刀紮在施暴者的身上。
趙美蘭,你的絕望,才剛剛拉開序幕。
而這一次,換你來當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