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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長公主一年一度的生辰宴禮炮齊鳴。
我終於能穿上件蔽體的衣服,跟著蕭修遠出去透口氣。
席上,薑清一身錦衣綢緞依偎在蕭修遠身旁,而我隻能穿著粗布站在一旁為他們布菜。
高門貴女間投來嘲諷的眼神。
“我就說太子怎麼可能看得上沈霓裳那樣的粗鄙民女,你看,他現在身邊有了薑相之女,哪還顧得上看沈霓裳一眼?”
“看看那沈霓裳滿臉苦相的臉,要我說,太子要休妻的傳聞八成是真的。”
......
當朝帝王病重,連長公主的生辰宴都未能到席。
蕭修遠忍不住正正衣襟,仿佛下一秒就要坐上帝位。
驀地,一陣邪風四起,下一秒,一個黑衣人提著利劍朝我刺過來。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薑清先一步擋在我身前。
利劍穿透她的心臟,她倒進蕭修遠懷裏,昏厥前呢喃著:
“修遠,別怪霓裳,她也是一時害怕才拉我擋劍的。”
蕭修遠抱著薑清一路跑回東宮,讓所有禦醫為薑清診斷。
終是沒有醫治的法子。
蕭修遠大步走向角落裏的我,當即就甩過來一個巴掌。
一旁的老道士來勸:
“太子,消消氣,您就算把太子妃打死也救不回薑小姐。”
“您或許可以取太子妃心頭血給薑小姐一試。”
蕭修遠聽了老道士的話,當即將我拽到薑清床邊,他拿起袖間的匕首朝我捅來。
無論我如何掙紮,他依舊視而不見,甚至將粗布塞進我的嘴裏。
我痛到發抖,失血過多幾近昏迷。
他依舊不停手,將我不斷湧出的心頭血一口一口的喂給薑清。
我扯著他的衣袖,眼底滿是祈求,明明他之前也很愛我,我不相信他會為了別的女人真的不惜殘害我的性命。
蕭修遠嫌惡地甩甩衣袖,我撞在桌角,看著他決絕的臉。
“夠了!你要是救不活清清,就下去陪她!”
我攥緊衣角,心底莫名湧出來些興奮。
蕭修遠他不知道,我們藥女一族的血既可以是藥也可以是毒。
我對薑清恨之入骨,她喝了我的血,隻怕會暴斃而亡。
果不其然,薑清的狀況急轉直下。
可我沒想到,蕭修遠竟然將我送給他的至寶親手喂進薑清嘴裏。
那秘藥,可以將人從生死一線拉回來,世上僅有一顆。
三日後便是與鄰國開戰的日子,當年蕭國皇帝有言,他日病重,敵國來犯,誰能平定戰亂,誰就是蕭國的新任帝王。
可是戰況凶險,當年在跟蕭修遠回京的路上我就將秘藥遞到他的手中,隻願他能無恙。
可他卻如此輕易的將藥交付到薑清身上,甚至在她病情轉好後上報慎刑司抓我入獄。
“太子妃沈霓裳妒心深重,引刺客害本王與清清差點身死,所有處決,依法行事。”
我被押入牢獄,受以針刑,手筋腳筋全被挑斷又重接,如此反複,我痛到昏迷三日也拒不認罪。
直到第二日夜裏,蕭修遠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
睜開眼看到他的那刻,我本以為看到了救贖,我本以為他要接我回家。
沒想到她卻帶著薑清親自觀刑,哄她開心。
甚至當眾罷了我衣服強取心頭血續命。
我本就失血過多,如此折騰,命在旦夕。
他卻隻是拿了帕子擦擦手,頭也不回攬著薑清離開這陰濕之地。
入獄第三日一早,我被典獄長親自請出牢獄。
“太子有令,大戰在即,太子妃需陪同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