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沒什麼大礙,隻是極度的悲慟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導致的虛弱。
陸雲舟一直陪在蘇妤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
他故意不聯係我,讓助理帶了話來。
如果我不承認錯誤,他就會一直陪著蘇妤。
我索性也不理他,而是專心給女兒辦後事,讓她早點入土為安。
聯係好了殯儀館,我一個人去送了暖暖最後一程。
“寶貝,讓你孤零零地離開,是媽媽不好。”
想到女兒躺在救護車上,已經神誌不清的時候,她還問我,爸爸什麼時候來。
“這輩子我給你找了一個壞爸爸,請你原諒我。”
“如果我們還有緣分,下輩子我會加倍地補償你。”
前幾天還在活蹦亂跳的小女孩,此時此刻變成了一小罐骨灰。
這些天眼淚早已流幹,此時此刻我隻是呆呆地看著手裏的骨灰盒。
“拾月姐,你怎麼在這裏?”
這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靠近。
我錯愕地扭過頭去。
“季辰?”
眼前身著黑色西裝,麵容清雋的男人,是我的同門師弟梁季辰。
學生時代他也曾追求過我,但我知道他已經在準備出國留學的事情。
我與他根本不可能,再加上後來沒過多久我就與陸雲舟相識。
與他便也沒了聯係。
沒想到在這裏遇到故人,我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家中一位叔伯去世,我來吊唁。”
梁季辰的目光從我手捧的骨灰盒掃過,歎了口氣。
“拾月姐,我還以為這些年你過得很好......”
我淒然一笑,所有人都以為我過得很好。
陸雲舟家世優渥,當初也是他先向我表白。
我顧慮很多,沒有答應。他轟轟烈烈展開對我的追求,鬧得人盡皆知。
最終我被他打動,在他不知多少次的表白後,我答應了和他在一起。
畢業後我又答應了他的求婚,而他也順利接管了家族企業。
身邊的人都說我的人生沒有走彎路,直接是一片坦途。
結果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我這邊已經結束了,這個殯儀館位置很偏僻,我送你回去吧。”
梁季辰說道。
我想了想,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直到他將我送到了家門口,我下了車,他卻忽然喊住我。
“拾月姐,過兩天我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伴?”
似乎是怕我拒絕,他又趕忙道:
“舉辦方也是我們的校友,你應該也見過他。”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一個人容易悶著容易憋出病。”
“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
他這句話觸動了我。
我不能再一蹶不振下去。
我看向梁季辰,思忖了片刻,回應了他:
“好,我願意做你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