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一眼認出小姑子的筆跡,為了維護她當場將信撕毀。
楊水蓮吃準了我不可能推薛照寒的妹妹去死,逼得我忍氣吞聲背下這罪名。
嫁入薛家以後,我一直把小姑子當成親妹妹來疼。
可後來我逃出教室,張清北的爸爸號召所有人來抓我。
我瑟瑟發抖躲在一艘逃生船上。
小姑子突然掀開蓋在我身上的防水布,跟我四目相對。
我用眼神哀求她放我一馬,她卻毫不猶豫轉頭衝著其他人喊。
“凶手在這裏!”
如今我看著小姑子癱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心裏仍殘留著被最信任的人捅刀的悲哀。
“我不是故意的,是張清北先羞辱我,我才會回信教訓他的。”
“我沒想過他會自殺......”
同學們沒有輕信小姑子的辯解,憤怒地把飲料和牛奶潑灑到她頭上。
“明明是你想追張清北,他不過是看不上你罷了,有什麼錯?”
“你以為自己是公主嗎,憑什麼要他當你的奴才?!”
小姑子被淋得渾身透濕,狼狽地爬向門口。
“哥,嫂子,你們快來救我!”
我沒有理會她的哀嚎,而是看向楊水蓮。
“楊老師,你教了薛芊芊三年,不可能認不出她的筆跡。”
“我明明是在你之後才進教室的,根本就沒有碰過張清北的課桌,剛剛你為什麼要說謊陷害我?”
楊水蓮的呼吸窒了窒,卻還是厚著臉皮保持鎮定。
“我沒有說謊,我隻是一時情急看錯了。”
一名家長發出質疑。
“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你一句看錯就想拿我們當槍使嗎?!”
楊水蓮眼裏再次冒起淚花。
“不是這樣,我兒子有哮喘症,我是太擔心他才會弄錯的。”
薛照寒不忍心看她被圍攻,衝著我大喝一聲。
“夠了!”
“就算信是我妹妹寫的,也不等於你是無辜的。”
他目光發狠,一字一句仿佛淩遲般要置我於死地。
“你是心理醫生,張清北每個禮拜都會去你的診所。”
“你明知道自己的病人想輕生,卻眼睜睜看著他去死,這跟謀殺又有什麼區別?!”
眾人的目光再次投射到我身上。
就連另一間教室裏的學生也透過屏幕關注起我的一舉一動。
張清北爸爸的聲音從音箱裏傳來。
“我兒子為什麼要看心理醫生,他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薛照寒暴躁地催促。
“說啊!我到要看看你這次又能編出什麼故事。”
他自以為重生一次就預先知曉所有真相,讓我輸得體無完膚。
可他不僅不知道我也重生了。
更不知道上輩子他墜海以後被螺旋槳攪得粉身碎骨。
我卻被搶救過來,比他多活了幾年。
見證了這場考試的最終答案。
“說啊,你為什麼不吭聲?”
“難道想拖著這麼多人跟你一起陪葬嗎?”
我緊皺著眉頭,正要開口。
楊水蓮卻急得滿頭大汗:“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