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宸猛地抬頭看我,眼神裏帶著震驚。
半晌,男人突然笑了,笑到淚花都冒了出來他才停了下來。
“沈白璃你長本事了啊。學會用撒謊來博得我注意力是不是,你也不想想誰會信啊!”
“不就是怕我和妗妗結婚會影響到你季夫人的位置才故意說安安死了嘛,我估摸是不是又把她藏起來了對吧!”
“你在人世間還學會不少花樣了啊,真是小瞧你了。”
說完,他的笑意徹底消失,整張臉黑得嚇人。
“警告你,別拿安安開玩笑。再有下次,進洗衣機的人,就是你。懂嗎!”
說完,摟著薑妗妗大步離去。
周遭恢複寂靜,我緩了好一會,走到安安的房間。
空氣裏還聞得到她的氣息,我瑟縮在床邊,將自己抱住。
真冷啊,連血液也快要凍住。
當年我執意要下山闖蕩人間時,師父勸了我很久也沒勸住,最後隻能歎氣。
“如果走投無路,師父還會在這裏。”
那時的堅信自己不會回頭,可現在卻很想回到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當晚,季宸沒有回來。
而薑妗一如既往展示著她的生活。隻不過今天的背景,是在婚慶店裏。
“隨口一句喜歡極致的浪漫,某人就拉著婚慶師說要給我獨一無二的婚禮,真是討厭。”
配圖裏,她對鏡自拍的角落裏露出季宸的右手。
無名指上,本該戴著婚戒的地方空空如也,隻剩下不太明顯的印記。
是從什麼時候,季宸不願意戴婚戒呢。
好像就是他去機場接薑妗妗回來那天。
“妗妗心思敏感,戴婚戒反倒讓她對我不自在。況且我也帶不習慣,沒必要。”
當時他回答我時,臉色如常。
我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卻不知道這是踏入深淵的開始。
回過神來,下人將那袋巨大的包裹放在我麵前,麵色有些為難。
“太太...少爺讓我盯著你完成這個婚紗...說是做不好讓我也跟著辭職。”
我深深歎了口氣,不打算為難她。
“行。”
可無奈這手藝實在複雜,忙活了好一陣還是亂糟糟的。自從為季宸剜心頭血後我的體力也差了很多,沒過多久竟是直接趴在桌上睡著。
沒多久,臉上突然糟了重重一巴掌。
“賤人!還敢睡著!”
睜開眼,對上薑妗妗惡毒的目光。
“你看看這是我要的蕾絲麼!存心惡心我是吧!”
我被打得暈頭轉向,還沒反應過來,季宸已經大步走進來,對著我的臉又是一巴掌。
“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麼玩意!”
他拿起桌子上那塊我剛剛弄失敗的布料,眼底仿佛有狂風暴雨。
“就這麼點小事都幹不好嗎!”
旁邊的薑妗妗眼珠轉了下,迅速紅了眼眶。
“沈姐姐要是不願意我和阿宸舉辦婚禮大可以直說的,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羞辱我啊。”
“我要是真穿了這樣的婚紗,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來笑話我呢。阿宸,這婚我不結了!”
說著竟是掩麵哭了起來。
季宸急得直接朝我胸口猛地一踹。
“還不快道歉!”
我被踹倒在地,胸膛舊年的疤痕好似再度被撕扯開,疼得我眼前發黑。
“不是的...是我不會做...”
可季宸壓根不聽我的話,立馬喊來秘書。
“把沈白璃給我丟進地下室裏鎖起來,等到明天的婚禮結束再放出來!”
我不可置信看著他,顫著聲乞求。
“不,不要!”
從小的生活環境讓我很怕幽暗的環境,要是被關進去必定會昏迷。
更重要的是,明天就是安安的葬禮了啊。
秘書已經大力按住我,喊來幾個人死死抱住我。
我扯著嗓子,不顧一切哀求著這個曾經深愛自己的男人。
“別把我丟進地下室!求你了,我保證不會搗亂的!”
季宸的心思早就在哭泣的薑妗妗身上,連個眼神都沒分給我。
“還不快帶走!”
即使我死命掙紮,依舊掙脫不開。秘書冷著臉下命令。
“鎖門!”
下一秒我被丟進陰冷的地下室,黑暗瞬間籠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