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門被人推開,女人踏著優雅而從容的節奏,踩在冰冷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一步步走了進來。
周彥深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臉上冷硬的線條竟奇異地柔和了幾分。
他語氣裏帶著一種近乎寵溺的無奈:“晚晴?怎麼醒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我......我有點擔心知夏姐嘛。”
蘇晚晴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和擔憂,在我聽來,卻顯得格外刺耳。
“彥深哥哥,你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知夏姐她......她畢竟也是個人啊......”
聽罷,他抿了一口酒,聲音也染上了一層薄醉般的輕佻和不屑。
“一個趁著你出國養病,處心積慮模仿你、接近我,甚至爬上我床的賤貨而已。要不是當年她那張臉和刻意模仿你的神態動作有幾分像......嗬,我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
周彥深的聲音不高,卻還是字字如尖刀刺進我的心頭。
恍惚中,我想起六年前,他無數次跟我表白:“知夏,你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寶貝。”
可後來,他為了蘇晚晴一句“不想經曆生育之苦”,毫不猶豫地騙我代孕。
極致的痛苦之下,我隻覺得腦袋裏有什麼東西被徹底梳理清晰。
四年來被強行灌輸、被扭曲篡改的記憶碎片,那些關於我“深愛”周彥深、“自願”為他付出一切的謊言,徹底被挑開了遮羞布。
見我不動,他眉間煩悶更甚,毫不猶豫抬腳,朝我的小腹重重踩了下去!
“啊!”
我猛地弓起身子,像一隻被投入滾油的蝦,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短促嗚咽,整個人無法控製地蜷縮成一團,冷汗瞬間如瀑布般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