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突如其來的問題,謝婉婉一愣,片刻後擠出幹巴巴的笑說道:
“我......怎麼會是婉婉呢?婉婉已經死了,我是她的妹妹芊芊啊。”
“你肯定是太想她才會看錯的......看來你確實太累了,今天早些休息吧。”
看著眼前虛偽的女人,我失望地垂下眼眸,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正要關門休息,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芊芊,我睡不著,你過來陪陪我吧。”
皮特揉著眼睛走了過來,溫柔地環抱住謝婉婉的腰肢。
謝婉婉寵溺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怎麼了親愛的,睡得不習慣嗎?”
“最近有些心神不安......”
話說一半,皮特看了我一眼,試探性地說:
“我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夢見芊芊你離我而去。”
“聽說姐夫有個平安鐲,不知道能否借我用幾晚嗎?”
平安鐲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物,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
看著眼前這個白皮男人挑釁的眼神,我不自覺握緊拳頭。
謝婉婉看向我笑容僵硬,不好意思地說道:
“逸陽,我知道你最珍惜平安鐲了,可是皮特現在睡不著,你能不能借給他兩晚呢?”
這鐲子本是打算結婚之日送給謝婉婉的,寓意是希望她一生平安順遂。
也罷,既然它的主人都開口了,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好,不就借兩晚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你要保管好喲,畢竟......我還打算把它送給我未來的妻子呢?”
說這句話時,我刻意加強了妻子兩個字的語氣。
果然謝婉婉聽到後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可很快又恢複如初。
我躬身從床頭櫃裏取出平安鐲,皮特一臉微笑地伸出手。
啪!
皮特突然手一鬆,平安鐲摔落在地,散落成無數碎片。
“啊,好痛!”
皮特發出一聲尖叫,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腳踝擦破了點皮。
謝婉婉卻焦急地將我一把推開,蹲下查看他腳踝的傷勢。
我一下沒站穩,膝蓋重重磕到地麵的碎片。
“皮特你怎麼樣了,啊,都見血了。”
“得趕緊去醫院,萬一破傷風就不妙了。”
尖銳的碎片硬生生紮入骨頭,劇痛從膝蓋傳入心臟,我咬緊牙關發出悶哼聲。
謝婉婉卻不分給我半個眼神,急忙將攙扶起地上的皮特往外走。
背對著我說:
“逸陽,你膝蓋要是痛,就自己抹點紅花油吧。”
“我現在開車送皮特去醫院,他的傷勢要緊。”
皮特手抱緊謝婉婉的肩膀,出門前特意回頭看我一眼,眼裏滿是得意。
我無視他的眼神,跪在地上看著謝婉婉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回過神,站起身將碎片一顆一顆從膝蓋裏拔出,內心麻木到忘記疼痛。
以前謝婉婉會因為我咳嗽兩聲就心急如焚,囉嗦著送我去醫院。
她現在依舊這樣嗬護她的男人,隻是那個男人不是我了。
咽下心裏的苦澀,默默從抽屜裏掏出紙筆。
我要寫下一封遺書,不,準確來說是殉情書。
我要讓謝婉婉為她的無情拋棄感到自責,永遠活在愧疚中!
正準備動筆,手機卻收到了一個陌生的視頻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