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永安第一女君。
因誤喝了宮人送來的魅藥寵幸了新來的男寵。
大臣們勸我廣納後宮,衍嗣綿延。
我卻獨寵蕭郎一人。
我為他鑄金殿,造高台,遣散後宮,甚至還允許他一同與我參與朝會。
永安八年,他卻親手喂我喝下一碗軟骨散。
「主君,從今以後,這兒便是我的國了!」
他搖身一變成了北漠世子,霸占著我的君位。
將我囚於暗室,喂毒辱罵,把身懷六甲的我扔進沙漠裏喂狼。
重生回喝魅藥的那晚,我一把薅住身旁的貼身侍衛。
「今夜,便由你來伺候本君!」
……
「啪!」
永安宮內,我一把打碎了盛湯用的玉盞。
我扶額環顧四周,周圍的場景我仍曆曆在目。
宮人蓮兒躡著小碎步小心翼翼朝我走來。
「主君,可是今夜的餐食不合胃口?」
我揮了揮袖,強裝淡定的樣子。
「無事,扶本君去榻上歇息片刻......」
我單手捋順著胸口處,眉頭緊皺,麵色緋紅,額間也汗涔涔的。
上一世,也是這般相同的場景。
北漠世子蕭銘山扮作新來的男寵爬上了我的床。
美色誤人,我被他迷的團團轉。
情濃時,他說:「朝朝,你比天下更加耀眼!」
城破時,他道:「楚耀陽,你也配與我坐享天下?」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殿內燭火被吹滅的時候,他就要出現了。
窗外,夜色彌漫,明月高懸。
月光透過窗戶飄進殿內,增添了幾分清冷。
屏風處似是藏著一個模糊的人影,我看不真切。
我跌跌撞撞的朝那兒走去。
一陣熟悉的味道被我嗅到,是他?!
我的貼身侍衛沈秋宴。
他手持刀劍,驚慌失措的看向我。
我嘴角一勾,一把薅住他的衣領將他拽到了榻上。
「主......君?你這是?!......」
沈秋宴被驚的話都說不囫圇。
此時,冷風吹過殿內,又伴隨著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一襲白衣,衣袂飄飄。
蕭銘山赤腳而行,柔聲道:
「奴,前來侍奉主君!」
床榻之上,沈秋宴眼睛瞪得滾圓。
我捂住他的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殿內燭火重燃,一下子亮堂起來。
我半漏香肩側臥在榻上,隔著床幔的薄紗望去。
惱怒道:「是誰擾了本君的興致?!」
隔著幾米遠,我都能瞧見蕭銘山渾身被氣得有些發抖。
他顫顫巍巍的叩首道:「奴是新來的,今夜特來......」
「滾出去!」
還沒等他話盡,我高聲斥責的尾音在殿內回蕩著。
蕭銘山踉踉蹌蹌的出了殿門口。
我正襟危坐,從榻上爬起來。
燭光下,仔細瞧了瞧眼前這個我前世從沒認真注意過的侍衛。
「本君如今看清了你的模樣,真好!」
我來不及同他解釋什麼,隻是拉起他的胳膊便往偏殿跑。
沈秋宴見我冷靜異常,和方才淩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主君,方才你那是?」
我回眸一笑,道:「方才是裝的,快同本君去看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