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江羨的電話。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懶散。
“顧太太?真是稀客。怎麼,你家那位佛子終於舍得放你出來了?”
“江總,我想見你一麵。”我開門見山。
江羨似乎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
“可以。半小時後,城南的塵光茶室。”
我趕到茶室時,江羨已經到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放著一杯清茶,正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街景。
看到我,他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想知道你、顧言深還有柳絮絮,你們三個人的過去。”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江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裏滿是看好戲的促狹。
“怎麼?正主終於發現,家裏那位心裏還藏著個白月光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也沒什麼複雜的。”
江羨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我們三個是大學同學。那時候,顧言深愛柳絮絮,愛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為了她,逃課、打架、寫情書,所有蠢事都做盡了。”
“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柳絮絮眼光高,看不上當時已經家道中落的顧言深,轉頭就跟一個富二代好了。”
“從那以後,柳絮絮就成了顧言深心裏的一根刺,一個愛而不得的朱砂痣。”
江羨說得輕描淡寫,但我能聽出其中的嘲諷。
“那你呢?”我問,“你為什麼會從他的朋友,變成他的死對頭?”
江羨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顧太太就不必知道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話鋒一轉。
“你今天來找我,不隻是為了聽故事吧?”
“我想要柳絮絮現在的住址。”我說。
江羨玩味地看著我,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
“顧太太,你知道的,我從不做虧本生意。”
“你想要她的地址,打算拿什麼來換?”
我從江羨那裏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
我沒有回家,直接打車去了紙條上的地址。
那是一個高檔的公寓小區。
我站在柳絮絮的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顧言深。
他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居家服,看到我時,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小虞?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冷冷地越過他,看向客廳裏那個穿著絲質睡裙的女人。
“顧言深,你不是說送她去醫院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他頓了下,“絮絮從醫院回來後,身體還很虛弱,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就留下來照顧她。”
我看著他脖子上那個新多出來的曖昧的紅色印記,覺得無比可笑。
“照顧到床上去了?”我指著那抹刺眼的紅痕,聲音都在發抖。
顧言深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脖子。
聲音不太自然地狡辯:“晚上蚊子多,被咬了下。”
看我一臉不信,隨即變得不耐煩,反過來指責我。
“桑虞,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我都說了我跟絮絮沒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信,非要揪著不放?”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我媽打來的電話,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小虞!不好了!若寧......若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