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玄關處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顧言深回來了。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雙手緊握著,等待著他。
“怎麼還沒睡?”顧言深脫下西裝外套,語氣如常地溫柔。
我抬起眼,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顧言深,後院佛堂暗室裏的嬰兒屍體是怎麼回事?”
他的身體明顯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你抄寫的那些佛經,又是為了誰?”我繼續追問。
顧言深很快恢複了鎮定,他走到我麵前,語氣裏帶著一絲責備。
“桑虞,你怎麼能不經我的允許擅自進入佛堂的暗室?”
“那裏是清淨之地,你這樣會驚擾神明的!”
我看著他冠冕堂皇的樣子,氣得笑出了聲。
“驚擾神明?顧言深,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外人!進自己家的佛堂,還需要向你報備嗎?”
“你到底是在怕驚擾神明,還是怕我發現你那些肮臟的秘密?!”
“桑虞!”
他臉色一沉,“你不要在這裏玩文字遊戲,我不是防著你,是佛堂有佛堂的規矩!”
“規矩?”
我站起身,直視著他的眼睛,“用我女兒的命去換你和你白月光的孩子,這也是規矩嗎?”
他瞳孔一縮,顯然沒料到我已經知道了全部。
本來已經睡了的婆婆聽到我們爭吵的聲音,從房間裏跑出來在一旁急得打圓場。
“小虞,你誤會了,言深他......”
“媽。”我冷冷地打斷她,“您和大師的對話,我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良久,顧言深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小虞,你是不是一直都不信任我?”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在指責我。
“我問你,”我一字一頓,“你愛的人,是不是一直都是柳絮絮?”
“不是!”他矢口否認,“我跟絮絮早就沒關係了。”
“她當年被男友拋棄,又失去了孩子,精神狀態很不好。她一個人無依無靠,我隻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幫幫她而已。”
“幫助她?”我紅著眼,“幫助到要犧牲我們的女兒?”
“你瘋了嗎?”
顧言深突然提高音量,“若寧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傷害她?!那些經文隻是......隻是我抄寫時走神了,隨手寫的名字。”
他將一切都說得那麼輕描淡寫,仿佛他才是那個無辜的人。
“我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讓她能盡快恢複健康,你不要疑神疑鬼的。”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一個渾身濕透的女人站在門口,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看起來楚楚可憐。
“柳絮絮?”我立刻認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