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廠長競聘大會正式開始了。
因為我已經被取消了資格,所以還是和上輩子那樣,依然是孟芳芳與那三個候選人競爭。
似乎我的重生並沒有改變曆史的軌跡。
這個小人依舊會上位。
依舊會把廠子掏空,再逍遙法外。
孟安民無比興奮,光香水就噴了半瓶,刺激得我直打噴嚏。
他還故意奚落我。
“張婷,今天競聘大會你還去麼?”
“我要是你,我都沒臉去丟人現眼!”
“芳芳當了廠長,威風又神氣!”
“你呢?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聽著孟安民尖酸刻薄的話,我並沒有生氣。
哀莫大於心死。
對這個男人我早就沒有感覺了。
重生回來3個月,我也忍夠了,今天就是徹底攤牌的日子。
“孟安民,為了孟芳芳,你連賣屁股都願意,我都不知道是該誇你是深情似海,還是罵你寡廉鮮恥了。”
孟安民臉色一白,手指緊緊攥住了衣角。
“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冷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孟安民,這件事會成為你一輩子的汙點!是你永遠都無法洗刷的恥辱!”
“你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
孟安民狠狠一跺腳,卻沒有慚愧,反而振振有詞。
“後悔?為了芳芳我做什麼都願意!”
“這才是矢誌不渝、可歌可泣的愛情!你這種俗人是不會懂的!”
“我賣屁股拉皮條都是被你逼的,誰讓你和那幾個候選人不退出了?為了芳芳的前途,我隻能做這樣的犧牲。”
我搖頭歎息一聲。
“愛情?孟芳芳愛你麼?”
“她如果愛你,當初就不會嫁給工會主席的兒子了。”
“她如果愛你,就不會讓你出去賣屁股了。”
“你讓她當了廠長,你能得到什麼?她會嫁給你麼?”
孟安民聞言臉上露出病態的笑容。
“芳芳當然愛我了!”
“她當初嫁給那個男人,不過是權宜之計。”
“她說了,隻要當了廠長,就會離婚嫁給我的!”
“至於我去賣屁股?芳芳說了,男人又不會被搞懷孕,她不會嫌棄我的!”
我看孟安民真的瘋了。
因為上輩子孟芳芳當上了廠長後,雖然很快就離婚了。
過河拆橋,拋棄了工會主席的兒子。
但並沒有嫁給孟安民,而是包養了市歌舞團的一個奶油小生。
後來出國也是帶那個奶油小生走的。
孟安民始終是空歡喜一場,為此上輩子他還生了一場大病。
但我沒義務告訴他這些,說了他也不信。
“孟安民,我們離婚吧。”
“當然要離!你別想阻止我當廠長老公!”
“明天咱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
他得意洋洋去參加競聘大會了。
大會上午9點開始,由職工代表進行投票。
並不是所有代表都會接受賄賂,但隻要過半就可以了。
和上輩子一樣,我沒參加競聘,孟芳芳如願當選。
她意氣風發、誌得意滿。
在主席台上講述她當廠長後的宏偉藍圖,贏得了熱烈鼓掌。
尤其是孟安民,把巴掌都拍紅了。
就在這些人彈冠相慶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進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市國資局的領導。
全市包括鋼鐵廠在內的所有國企,都歸國資局統一領導。
領導上了主席台,清了清嗓子,嚴肅地宣布了兩件事。
“第一,此次鋼鐵廠廠長競聘結果作廢!”
“第二,任命張婷同誌為新任鋼鐵廠廠長!”
全場鴉雀無聲。
孟芳芳和孟安民的臉上像是吃了大便一樣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