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讓孟安民直接送錢外,孟芳芳也沒閑著。
天天請職工代表吃飯、喝酒、唱歌,打台球。
每天都花天酒地。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孟芳芳在廠裏的人氣逐漸高了起來,很多人都在為她競聘廠長造勢。
那一天中午在廠辦門口,我們狹路相逢了。
“張婷,你站住!”
她趾高氣揚地喊住了我,眼神中都是挑釁。
“聽說你還想和我爭?拿什麼爭?你一個農村的土妞兒,也想當廠長?真是自不量力!”
“我警告你最好主動退出,不然等我當了廠長,我天天給你穿小鞋!”
“我撤了你的車間主任,讓你天天去打掃茅房!”
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
我不為所動,強硬地反嗆回去。
“你這樣的三腳貓當廠長才是天大的笑話!”
“有我張婷在,我就不會讓你這種垃圾小人得誌、沐猴而冠!”
孟芳芳瞪起了三角眼,忽然湊過來在我的耳邊呢喃。
“張婷,你男人為了替我拉選票出去拉皮條你知道麼?”
“嘿嘿,隻要我一句話,孟安民為我賣屁股都願意!因為有的男人就好這一口!”
“鋼鐵廠廠長你當不了了,我看你當綠帽廠廠長正合適......啊!”
她慘叫一聲,原來是被我狠狠一巴掌打到了右眼上。
打成一個烏眼青。
正好孟安民經過,頓時像老虎一樣衝上來,狠狠把我推開,用身體保護住了孟芳芳。
“張婷!你幹什麼?誰允許你打人的?”
“潑婦!女流氓!暴力狂!“
“大家來評評理啊!張婷為了當廠長打人啊!”
他這麼一喊,立馬吸引了很多人來圍觀。
我看出了他的意思,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造成不良影響,進而阻止我參加廠長競聘。
廠辦、工會和保衛科的人都來了。
孟芳芳的公公就是工會主席,自然偏袒。
她又拉攏了很多人。
這些人一唱一和、借題發揮,給了我一個廠內警告的處分。
又以我“用不正當手段競聘”為理由,取消了我競聘廠長的候選人資格。
“張婷,我就說你是鬥不過我們的!”
“何必自取其辱?”
“芳芳的廠長當定了!”
孟安民很得意。
他照例又打扮得人模狗樣,出去替孟芳芳拉皮條掙外快了。
我沒有阻止,他自己願意跳火坑,那就隨他自己毀滅罷了。
再後來,他忽然神秘消失了五天。
上輩子我很著急,到處尋找,是孟芳芳告訴我,說她媽身體不好住院了。
孟安民去醫院陪床照顧了,還囑咐我不用去看望。
我當時信以為真,事情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這輩子我當然知道了他消失的真正原因。
是被警察端了洗頭房,被治安拘留了五天。
再出來的時候,孟安民就不敢再去拉皮條了。
可全廠一共120名有投票權的廠代表,孟安民應該隻給30多家送了錢。
其餘的那些怎麼辦?
很快就有答案了。
那晚夜班我去巡視設備,走到了晚上沒人值班的倉庫,就聽到了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
“王科長,你睡了我不能白睡,得投孟芳芳的票!”
“嘿嘿,來吧,你放心隻要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保證讓你的幹姐姐當廠長!”
“嘿嘿,難得在廠裏遇到誌同道合的男人,乖,把地上肥皂撿起來......”
不可描述的聲音襲來,似乎連月亮都覺得羞恥,藏在了雲彩的後麵。
我都要吐了。
為了孟芳芳,他真的賣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