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恰巧路過一個巷子。
看到幾個混混正圍毆一個男孩兒。
也沒多想,當即躲到暗處,用手機放了段警笛聲。
混混們以為是警察,火速跑了路。
男孩兒傷得不輕,我就說帶他去醫院。
結果,他竟來了句:
“你能當我的主人嗎?”
他長著一雙無辜的狗狗眼,再加上臉上的傷,看著很是可憐。
尤其是那雙眼,神似我小時候養的那隻已經去世的小柴犬。
我以為遇到了神經病,趕緊離開了。
誰知,他還跟了上來。
“我警告你,再跟我就報警了。”
他腳步立止,又囁喏地問道:
“你真的不能當我的主人嗎?我會是最聽話的狗狗。”
狗?我突然想到了林茵。
這年頭,男的女的都不想當人,想當寵物了?
難道這樣就能拋卻廉恥,勾引別人了嗎?
“我不需要狗,有病你就去治!”
嗬斥完,我拔腿就跑。
還好,他沒再追上來。
自從提了分手後,我就拉黑刪除了顧舟所有的聯係方式。
隻怕出於習慣性依戀,忍不住聯係他。
那無異於是對自我原則的背叛。
沒想到,一個多月後,他突然用生號打來電話,語氣柔和。
“小雅,我三天後回國參加一場學術研討會,我想一下飛機就見到你。”
什麼意思,想讓我接他?
“你失憶了嗎?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直接掛斷,再次拉黑。
三天後,顧舟竟又找到了我的小區門口,一臉若無其事。
“我已經帶茵茵去見心理醫生了,正在說服她接受治療。”
“我也快博士畢業了,到時候我們就能真正團聚了。”
團聚。
為這兩個字,我堅持了五年異國戀,隻以為就要苦盡甘來了。
可...
“晚了!”
聞言,他頓時嚴肅起來。
“我已經給你好幾個台階了,你再不下,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搞笑,我做錯什麼了,需要他給台階?
我要走,他卻糾纏不放。
突然,一個滑板少年迎麵衝來。
顧舟嚇得連忙放手,踉蹌幾步後跌坐在地。
剛狼狽爬起,他就接了個電話。
“...你就在酒店待著別亂跑,我馬上回來,茵茵乖。”
他這次回來竟然還帶著林茵!
不是不會用手機嗎?怎麼會打電話?
隻一句,就澆滅了我戒斷期僅剩的最後留戀。
顧舟匆匆離開後,那滑板少年竟又折返回來。
“你沒事吧?”
一抬頭,又是那個巷子男孩兒。
剛想質問他是不是跟蹤我,就見他臉上嘴角都是血。
“你怎麼又受傷了?”
“你能當我的主人嗎?”
又是這句,這次還多了句:
“以後,小狗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原來,他剛才是故意衝過來撞顧舟的。
倒是有點護主狗狗的意思。
“你趕緊回家,別再跟著我了。”
他的眼神驟然黯淡了下來,“我沒有家。”
看他思維清晰,衣著幹淨,不太像神經病。
倒像我班上喜歡離家出走的叛逆期學生。
中學老師的職業病一上來,我就買了藥和紗布。
打算幫他處理傷口,做做心理輔導。
誰知,棉簽剛挨到他的臉,他卻躲開了。
“如果不想當小狗的主人,就不要對小狗這麼好。”
“你是不是和爸媽吵架了?”
剛問完,顧舟又換號打來了電話。
“小雅,茵茵想明天約你吃頓飯,澄清下之前的誤會——”
“汪,汪汪,汪汪汪!”
我詫異地扭過頭,正對上那雙水汪汪的狗狗眼,此時警惕又防備。
越看越像總愛護著我的小柴犬。
“小雅,你是不是養狗了?”
“你明知道我對狗毛過敏,為什麼還養?”
“在我畢業回國前,你最好盡快處理掉,我不想因為一隻狗和你吵架。”
我呆呆看著男孩兒,衝動下就回了一句:
“我就養了怎麼樣,你過不過敏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