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搭理,他自覺無趣也沒再繼續。
淩晨兩點左右,一個黑影突然悄無聲息地爬上了我們的床。
我嚇得一個激靈,立馬開了燈。
竟是林茵。
此刻正作勢要往男友的懷裏擠。
“喵~爸爸不抱著我睡,我怕怕。”
給洗澡,還抱著睡?
再看這爬床的熟練程度,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我突然覺得這張床肮臟至極,當即起身出了臥室。
套上外套,拉著行李箱就要走。
顧舟立馬出來拉住我,有些不耐煩。
“茵茵和很多貓一樣,不敢自己睡,你有必要這樣嗎?”
林茵這時也爬了出來,一臉的可憐巴巴。
“喵~阿姨要是不願意我睡床上,我睡飄窗也可以的。”
阿姨?
見過綠茶,還沒見過綠茶“貓”。
“不用搞得這麼委屈,你想睡哪兒就睡哪兒。”
“你什麼態度,茵茵是個病人,你就不能對她多點包容嗎?”
這指責如此離譜,我一時都不知道該從何生氣。
隻一把推開顧舟,冷靜道:
“首先我不是她的監護人,其次我不是她的醫生,最後我也不是她的主人。”
“我完全沒有義務包容她,可還是把床讓給了她。”
“難不成,我和你一起睡在床上抱著她,這才算包容?”
顧舟當下啞口無言,最後竟憋出一句:
“如果你非要這麼扭曲我的意思,我也不想再解釋。”
我轉身就走,他也沒再追上來。
時間太晚,我隻能暫時找了個酒店住下。
分明困得要命,腦海中卻紛紛擾擾。
當初在大學時,我追求者眾多。
卻選擇去倒追顧舟,除了清冷高智的氣質外,就是看中他潔身自好。
而且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之前他隻單戀過林茵。
高中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就到此為止了。
這還是他主動和我坦白的。
但現在,是我看錯了人?
還是他變了質?
他明知道我最恨被欺騙和隱瞞,卻依然這樣做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了顧舟的公寓。
他正在給林茵喂早飯,見我進門,他還板著臉。
“終於知道錯了?”
“我不會和你一般計較,你給茵茵道個歉就行,道完就過來吃飯。”
我看了眼桌上的三明治,裏麵有我會過敏的草莓醬。
是他忘了,還是並不在意?
我還沒說話,敲門聲突然響起。
是快遞,顧舟過去簽了字。
“奇怪,我最近沒買什麼啊。”
林茵迫不及待地拆開盒子,還故意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避孕套,整整五盒。
不是我和顧舟常用的牌子。
他此刻竟比我還驚訝。
“這,我,這不是我買的。”
“爸爸,這什麼東西呀?”
林茵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像真不認字一樣。
“茵茵...不可能,你都不會用手機。”
林茵是不是真認知障礙不知道,男友倒挺相信她是的。
“小雅,可能是我不小心誤觸——”
我徑直去了臥室,取出藏好的生日禮物。
是顧舟之前想要的勞力士手表,昨天我忘了帶走。
“我今天不是來道歉的,而是來取生日禮物的。”
“你,已經配不上它了。”
看著那禮物,顧舟反倒皺起了眉頭:
“我們八年感情,你竟然不信我?”
“茵茵病了,在這邊無親無故,我照顧她一下怎麼了?”
“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攥住發麻的手心,極力維持著平靜。
“分手吧!”
“謝清雅,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女朋友,看來是我看錯人了。”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信不信由你。”
說完,他就把林茵拉回了餐桌邊,繼續給她喂飯。
我的胸口越來越悶,轉身就衝出了門外。
大口喘著氣,仿佛在沙灘上擱淺的魚。
緩了好半天後,我才去商場退了那隻表,隨後就飛回了國。
未曾想,就在我回家準備補覺的路上。
竟被一隻英俊的“流浪狗”給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