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柳的臉霎時腫起。
背後一股巨力襲來,我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粗糙的地麵擦破手掌。
“誰允許你欺負時柳!”
陸予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他走上前,看到我淚痕交錯的臉後,不禁呼吸一滯。
我顧不上計較,扯著嘶啞的嗓子乞求陸予淮。
“求你送我們去醫院,我媽快不行了。”
陸予淮心頭一震,下意識掏車鑰匙。
謝時柳撲上去挽住他的手腕,楚楚可憐道:
“阿淮,是她們不遵守交規,還動手打人。”
“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們快走吧,婚紗設計師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
陸予淮猶豫片刻,對我說道:
“安安,我會給伯母安排最好的醫生,過兩天我再去探望她。”
隨後頭也不回地驅車離開。
最後是好心路人把我們送去醫院。
急救室外的燈驟然熄滅。
走出來的醫生摘下口罩,長歎道:
“我們盡力了,如果再早半個小時......”
我呆坐在走廊長椅上。
始終無法接受媽媽已經徹底離開我的事實。
趕來的大姨紅著眼眶,把媽媽生前發的語音放給我聽。
“我不過得了個小病,你們千萬別告訴安安。”
“她跟著我這個不爭氣的媽,從前過的都是苦日子,現在馬上要結婚了。”
“小陸人不錯,我不想拖累他們倆。”
眼淚大顆砸落。
我哭得聲嘶力竭。
媽媽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要結婚的人不是我。
手機不停震動,是陸予淮發來消息。
【安安,伯母怎麼樣?】
【你還好嗎,我很擔心你。】
身邊兩個小女生嘰嘰喳喳地聊著八卦。
“快看謝時柳更新的婚紗照。”
“哇噻,男帥女美,太好磕了!”
“聽說太子爺特意請來封筆的大師複出設計婚紗,未免也太寵了吧。”
陸予淮還在不停發消息。
【林歲安,接電話!】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等我去找你。】
我低笑出聲。
三年,一千多次坦白的機會。
我不想再等了。
終於狠下心把陸予淮的聯係方式拉黑。
護士遲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小姐,該繳費了。”
賬單遞到我手上。
麻醉費、救護車,各種費用林林總總壘起來到了令人咂舌的程度。
我刷光所有儲蓄卡,還差一大截。
在我猶豫是否要借網貸時。
一張鑲著金邊的黑卡遞到了麵前。
“刷這張吧。”
我抬眸,男人幹淨的笑容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