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洲白的父親跳樓自殺,母親也得了抑鬱症。
而他那個小青梅也很快提出了分手,舉家出了國。
我不願放過這個機會,義無反顧的留在了國內。
這些年,我陪他看過淩晨三點的星空,見過五點半初升的太陽。
無數個夜裏,我遊轉在各個投資商之間,喝出胃出血,求來一個個項目。
最難的時候,我們藏在橋洞下躲債。
顧洲白拉著我冰冷的手,突然便紅了眼。
“阿瑤,我們結婚吧。”
“我會用我這條命,保護你一輩子。”
我真的信了,可他卻食言了。
手機聲突然響起,我下意識接通。
瞬間便傳來不堪入目的聲音。
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
我聽見薑雪柔甜膩的聲音。
“阿洲,你愛我還是她?”
“她不能和你比。”
薑雪柔聲音細碎。
“那她...是不是我的替身?”
許久,我聽見顧洲白嘶啞的聲音。
“嗯。”
盡管早就知道答案,我仍然痛的揪住了領口。
本以為是我感動了他,卻沒想到自己隻是個可笑的替身。
難怪他讓我留了卷發,喜歡我穿藍色的裙子。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懷念故人。
短信聲響起,顧洲白的名字跳了出來。
“老婆,我在加班,你早點休息,記得蓋好被子。”
我慘然一笑,緩緩拿起手機。
“哥哥,我需要你幫我。”
電話那天靜了靜:“你想讓我做什麼?”
“幫我製造一場意外。”
“我要讓顧洲白...永遠失去我。”
顧洲白。
這一次,是我先不要你的。
4
本以為今夜顧洲白不會再回來了。
可到了後半夜,睡意朦朧間,身旁的床突然陷了下去。
有人輕輕抱住了我。
甜膩的香水味侵入鼻尖。
我突然喉間翻滾,狼狽的跑進衛生間幹嘔。
恍惚中想起喝醉的那晚,兩個交纏的身影。
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緩緩浮現。
最終在看見那兩道紅線時徹底死心。
顧洲白手足無措的看了我半晌,終究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天顧洲白早早起床,做了一大桌菜。
見到我,他殷勤的將我拉到座位上。
然後拿出一條項鏈,溫柔的戴在我脖間。
“阿瑤,是我忽略了你,對不起。”
“我今天專門空出了時間,陪你去參加慈善畫展,好嗎?”
我剛要搖頭拒絕,他卻不容置疑的牽起我的手。
“不準拒絕,我老婆第一次辦畫展,做的還是慈善,作為老公當然要好好支持。”
我頓了頓,終究沒有再說。
路過花圃的時候,顧洲白停了停。
仔細選了一支滿天星,轉身遞給我。
我沒有錯過他期盼的眼神。
卻仍搖了搖頭。
“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花嗎?”他皺了皺眉。
我淡淡開口。
“現在不喜歡了。”
他不知道,前世他死之後,我每日枯坐到天亮。
人人都說我克夫,婆婆也對我怨恨至極。
讓人燒了所有花,將我趕出了這裏。
我還記得那衝天的火光和刺鼻的黑煙,嗆得人淚流滿麵。
要上車的時候,顧洲白突然接了一個電話。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顧洲白急匆匆掛了電話。
說了一句:“我有點事,你先過去,我馬上就來。”
盡管他小心翼翼掩住了屏幕,可我仍清晰的看見了三個字。
薑雪柔。
我沒有點明,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等我匆匆趕到畫展現場,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
小助理愁眉苦臉的抱怨。
“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答應要來的公司代表全部臨時反悔了。”
“說是今天有另外一個展會要參加。”
我拿出手機一一打過去。
原本熱情無比的人此時全部變了臉,話裏話外還說我在冒充誰。
我滿心疑惑,卻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