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部還清

出院時，程晉沒在。

他在醫院蹲了幾天都沒等到我的答複，答應給我買早餐卻進了別人的肚子。

趁他離開我趕緊打給吳漾。

途中沒停留，直奔吳漾的工作室。

“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你的辦公室。”

“左邊隔間可以畫畫，右邊有床和衛生間，你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休息。”

“哦對。”她摸出一串鑰匙，“給你租了套公寓。”

“我跟男朋友住的。”女人朝我做了個鬼臉，“你來往也不大方便。”

“謝謝。”

吳漾拍拍我肩膀，“客氣啥？我先帶你去見見那幾個模特吧！”

地點定在酒店房間。

畢竟要脫衣服，選在哪裏好像都不合適。

“我在樓下餐廳等你，選好了發信息給我就行。”

我點點頭。

三五名高大的男模特陸續走進。

吳漾的眼光確實不錯，我翹起二郎腿讓他們挨個轉圈，突然便懂得了富婆的快樂。

最後，我篩剩下了一個。

“柯嘉恒是吧？”

我瞥了眼男人的履曆，身高188，體重150斤。

常年健身八塊腹肌，寬肩窄腰。

更絕的是，他長了一張很乖的臉。

但看著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可腰腹處的線條著實讓人移不開眼，連隔壁房間傳來的躁動都置若罔聞。

“不介意把褲子也脫了吧？”

我努力壓著嘴角，“你也知道，做這行是要脫光的…不過你放心，我純粹帶著藝術眼光而已…”

男人登時紅了臉。

顏色竄上耳廓，誘人得仿佛半熟櫻桃。

“嗯。”

他低聲應著，雙手探向皮帶。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我瞬間火起。

“誰啊！”

不耐煩打開門，眼前出現程晉的怒容。

江芷純扯著他的衣角，發絲淩亂眼眶微紅。

“沈朝顏，你在這裏幹什麼？”

餘光瞥到空蕩的房間，柯嘉恒應該是躲進了浴室。

“開個房放鬆，也要跟你交代嗎？”

“倒是你倆，看著有些激烈啊！”

我意有所指地舔舔嘴唇，示意程晉擦掉蹭上的口紅。

“你別胡說。”男人乖乖照做，“小姑娘清清白白，在婚前我是不會碰她的。”

“還有，你為什麼不等我就出院？”

“等你？”我嗤笑，“等你開完房嗎？”

程晉哽了哽，態度軟下來，“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和芷純馬上就要舉辦婚禮，不想再拖了。”

“這幾天我隨身攜帶支票本，隻要你開價…”

“我不要錢。”

我撇撇嘴，“我要坐你婚禮的主桌。”

“還要穿跟她一樣的婚紗上台致詞，你能答應嗎？”

“阿晉…”，小姑娘眼眶一紅，“這怎麼可以？”

程晉眉頭緊皺。

“不行嗎？那就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大方。”

我嗤笑，“我可沒有你那麼小氣，這十年的牽絆終歸是要斷的。”

“和你的定情紋身，我剛剛去店裏洗幹淨了。”

“你親手給我調製的安眠香薰，我已經丟去燒了。”

“還有這個…”

我扯開衣領，取下掛在頸間的項鏈。

吊墜是求婚時的石榴石戒指，象征著忠貞不渝。

這些年我瘦了不少，已經鬆脫。

稍稍用力，老化的金屬鏈條應聲斷裂。

“還給你，我們…”

“閉嘴！”

程晉沒來得及接住，戒指叮叮當當滾在腳邊。

我扯著嘴角，“緣份已盡。”

男人顫抖著唇紅了眼。

突然浴室傳來聲響，他慌忙撞了門。

柯嘉恒僅穿著一條內褲，身上掛滿薄汗。

“沈朝顏！”

“你懷著我的孩子跟別的男人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