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扯扯嘴角正要從地上爬起來，下一瞬卻被更大的力度掀翻在地。

“盛明月，你何時這般伶牙俐齒，這歉，你到底道不道！”

傅靈薇紅著眼眶，吸了吸鼻子：

“世子不要為了薇薇怪罪姐姐，隻是我們未出世的孩兒實在可憐......”

蕭淩川疼惜地當即將她摟緊，繼而輕蔑地捏著我的下巴，力度之大恨不得將我捏碎。

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我沒做過，何來道歉？”

他冷笑了聲，吩咐道：“好啊，那便看看是你的骨頭和鐵棍，哪個硬。”

鐵棍打到小腹上，我死死咬住唇，痛得渾身顫抖。

一棍、兩棍、十棍......

腹部逐漸麻木，可心口像被剖開似的疼痛。

我幾乎有那麼一瞬間，懷疑眼前人究竟是不是我深愛的少年。

我最愛的阿川，我手背被無意濺落幾滴湯汁，他就頃刻紅了眼，怎會舍得這般對我？

可那分明一模一樣的臉龐，令我絕望閉上眼睛。

好在父母在我麵前死去的那刻，我就徹底死心，他變心的原因也無關緊要。

直至痛暈那刻前，我聽見身旁有人稟告：“娘娘再難有孕”，蕭淩川才大發慈悲地放過我。

再次醒來，身下黏膩不堪，陰暗的柴房散發著腥臭。

好在沈伯悄悄為我送來止血藥，又告訴我外祖父會在兩日後帶著我想要的東西趕到。

我衣衫淩亂，死魚般地躺在地上，這才眨動了下空洞的雙眼。

沈伯不忍地別過頭去，聲音顫抖道：

“府中的下人都說那七房，長得足有您三分像，世子說不定是看在您的份上才一時憐惜她。”

“要不，您再多給他幾日機會......”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憤恨和痛苦在胸前不斷翻滾，我已經徹底不愛他了。

頭發猛然被拽起，熟悉的聲音在頭頂炸響：

“知道錯了嗎？”

我渾身一抖，瑟縮著不斷磕頭：“知道、知道了，我這就向傅夫人道歉。”

蕭淩川眉頭一皺，倒也沒有糾正我的稱呼。

他懷中的傅靈薇倒是委屈道：“世子，姐姐若真是誠心道歉，不如當著那些賤民的麵。”

“這樣他們就不必在日後嚼舌根......”

蕭淩川擰了下眉，隻是一瞬他就點頭：“也好，大婚之日我不會再讓任何人背後議論薇薇。”

他們又要舉行次大婚嗎？

可還要怎樣舉行，我還記得上次蕭淩川送她價值連城的十箱彩禮，幾乎把整個府邸搬空了。

他不自然地咳了下，對我道：

“薇薇為我失去過孩子，日後我會再補償她個，你世子妃的位置先讓出來，你放心等薇薇誕下嫡子......”

我麵色一喜，真心實意道：“恭賀世子和世子妃娘娘，這放妻書......”

他臉色難看地打斷我：“你想都別想！今日起你是府裏的第七位姨娘！”

他不由分說拽我到最熱鬧的集市前，逼我向傅靈薇磕頭認錯：

“對不起，都怪我善妒才害你失去孩子，是我該死......”

我不敢鬆懈地不斷磕頭，身旁的路人對我指指點點，譏諷挖苦：

“這不是原先的尚書小姐嗎？之前布粥時候看她還是好人，沒想到心卻壞透了！”

“可不是麼，沒想到她竟是這種人！呸，真是晦氣！”

我衣衫淩亂，動作幅度間撕扯成幾片破布，惡痞流氓在我身前不懷好意地搓著手垂涎：

“世子，您反正厭棄了她，不如直接休了，賞給我們哥倆爽爽啊！”

我麵色煞白，傅靈薇又在吹耳邊風，他竟還真的在猶豫。

我渾身血液瞬間倒流，冰冷地厲害，過去那般愛我的他，如今竟能為她做到這一步。

苦澀和腥甜一起湧上喉間，關鍵時刻是昔日好友沈清替我趕走他們。

可下一瞬，從前她專門護我的紅馬鞭竟抽到我身上，她紅著眼厭惡地看著我：

“盛明月，我沒想到你竟成了我最瞧不起的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