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我便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
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如同我這顆冰冷的心。
不知走了多久,我才回到家。
還沒進屋,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音。
打開大門,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正擠在這間小小的出租屋內。
這些都是江硯舟的朋友,個個都穿著名牌,戴著名牌首飾。
明明他們都這麼有錢,我應該早就能猜到的,江硯舟他應該也不簡單。
可我卻被他硬生生的騙了三年。
開門的瞬間,熱鬧的氛圍頓時靜了下來。
江硯舟向我走來,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笑。
“晚晚,你回來了,婷婷最近不是參加了一個比賽嗎?我們現在為她慶祝一下。”
“來,你也快來敬婷婷一杯。”
蘇婷婷將一杯酒推到我麵前,臉上帶著挑釁的笑。
“姐姐,喝一杯?”
高強度的工作已經讓我的身體大不如前。
剛剛又被砸成這個樣子,我直接表示了拒絕。
看著這滿屋子扔了一地的酒瓶,以及麵色紅潤的江硯舟渾身酒氣,我隻覺得可笑。
江硯舟明明就是一個正常人,從哪裏看都不像是一個癌症患者。
見我不接招,蘇婷婷硬生生的將我拉到餐桌旁,語氣嬌嗔。
“晚晚姐姐,你這麼晚回來肯定餓了吧?吃點東西。瞧這一大桌子都是硯舟哥哥親手為我做的呢,味道都特別可口。”
話音剛落,我才看見那幾碗菜下,壓著的,竟是我親手為母親畫的畫像。
上麵糊滿了油膩,臟的讓人作嘔。
憤怒的血液瞬間席卷全身,我顫抖著將畫像從碗底抽回來。
“江硯舟,你難道不知道這畫對我的重要性嗎?你怎麼能把他當垃圾一樣墊在下麵?”
蘇婷婷嬌滴滴的聲音瞬間從耳邊傳來。
“對不起啊姐姐,是我弄的。我不知道這畫對你的重要性,我看他們畫得這麼醜,還以為是垃圾呢。”
蘇婷婷站在江硯舟身後,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
我望向江硯舟,以為他能為我說些什麼。
沒想到卻迎來他一句輕描淡寫。
“晚晚,婷婷不是故意的,畫臟了就臟了,多大點事啊,不要太計較了。”
沒記錯的話,我有跟江硯舟說過這些畫對我的重要性。
那是母親生前我特意為她畫好的。
可如今他的回答卻讓人心寒。
江硯舟旁邊的幾個兄弟似乎也看不慣我,擠在旁邊冷嘲熱諷。
“多大點事啊,人家婷婷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畫臟了,又不是手斷了,再畫一張就是,自己沒保管好怪得了誰?”
其中一個對蘇婷婷有意思的男人,更是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來。
狠狠的甩到我的臉上。
“不就是張破畫嗎?你這樣說話太難聽了吧,嚇到婷婷了,這些錢夠你畫十輩子了!”
巨大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一種壓抑的窒息感讓我喘不過氣。
額頭上的傷口也因憤怒流出了血。
江硯舟抱怨的聲音也從耳邊響起。
“好了沈清晚,大家都知道婷婷不是故意的。你如果再這樣不依不饒,就顯得太不懂事了。”
我不依不饒?
所有的委屈在此刻爆發,我直接將桌子上的飯菜掀翻在地。
巨大的聲響響徹整個屋子,我高聲嘶吼出一個字:“滾!”
見到我如此的反應,江硯舟頓時覺得失了臉麵,語氣也更加急促了幾分。
“沈清晚,好好的一頓飯局被你攪成一團糟!就你委屈,別人都是罪人是吧?好,我們走,別到時候求著讓我回來。”
他猛地將地上的碎片往旁邊一踢,跟著這群人就要離開。
我還想進行反抗,可發現自己太過用力,直接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