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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受傷卻比我預想中嚴重得多。
紫藥水沒能阻止傷口的感染,我很快發起了高燒,怎麼都退不下去。
再次醒來,是在村尾山腳下的破房子裏。
隻因為薛蘭馨當著謝興文的麵咳嗽了幾聲,謝興文怕她被傳染了病氣,便立刻將我抬出謝家,扔在了這裏。
“阿芳,你知道的,蘭馨懷著孩子,很多藥不能用,最害怕的就是生病。”
“你先暫時在這兒住一陣子,等病養好了,我馬上接你回去。”謝興文解釋。
我嘲諷地扯了扯唇,沒有說話。
這讓謝興文心裏莫名的煩躁。
他皺起眉,“秦芳,該說的我說了,該保證的我也保證了,你還擺出這幅死樣子給誰看?”
“我看就是在豬圈反省的還不夠,那你就在這裏再多冷靜冷靜好了。”
謝興文摔門而去。
震得破房子牆灰簌簌往下掉。
我孤零零地躺在光板床上,隻有一床又薄又破的被子。
開春的寒風無孔不入地鑽進來,我燒得臉通紅,全身不停顫抖。
可這一切,口口聲聲說隻當我是妻子的謝興文卻看不見。
開門聲又響,薛蘭馨穿著厚實的衣服走了進來。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當初讓謝興文從胯下鑽過去的村霸。
我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薛蘭馨,你想幹什麼?”
沒了謝興文在場,薛蘭馨再也不是那副假惺惺柔弱的模樣。
“看你緊張的,我能幹什麼。”薛蘭馨笑得得意,“這不是看你太孤單,就帶個人來照顧你嗎?”
說到這裏,她眼裏露出憤恨。
“秦芳,明明我都跟興文哥哥領證了,可他礙著你幾年恩情,總是不能全心全意對我。”
“憑什麼,現在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你憑什麼還霸占著他的心?”
“所以我要毀了你,要是親眼看見你偷人,跟曾經欺負過他的男人鬼混,看他還會不會再惦記你!”
她朝村霸使了個眼色,村霸立刻淫笑著朝我走過來。
我害怕了。
“滾開,你不能這麼做!”
“薛蘭馨,我都說過不會和你搶,說過會離開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趕盡殺絕?”
我掙紮著後退,但根本沒用。
衣服被扯破,惡心的手在我身上遊移。
就在這時,薛蘭馨忽然尖叫起來。
“阿芳姐,興文哥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怎麼能背著他偷人!”
房門打開,謝興文走了進來。
他看著裏麵的情景,怒火中燒。
“怪不得我說了那麼多你還是要走!原來是勾搭了野男人。”
“秦芳,你就是個臭不要臉的婊子!”
“興文哥哥,你先別生氣,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呢,阿芳姐她......”薛蘭馨假惺惺地幫我說話。
“能有什麼誤會,我們都親眼看見了,還能有什麼誤會!”謝興文怒吼著打斷。
“秦芳,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我謝家的人,滾!”
他拉起薛蘭馨就走。
“謝興文,不是那樣的,是他欺負我,你快救我,我錯了,你救救我!”我哭喊哀求。
可回答我的,隻有謝興文冷漠的背影。
我看到薛蘭馨無聲朝我吐出兩個字——去死。
下一瞬,房門徹底關上。
耳邊隻剩村霸讓人作嘔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