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錐子般死死刺入我的心臟。
眼淚洶湧而至。
我才知道原來他如此恨我。
難怪最後都不肯放過我。
沈安晴蹲下來,緊緊地捏住他的手:
“硯修,一切都過去了。至少還有我陪著你。”
厲硯修怒氣頓時就散了,揉了揉沈安晴的頭發:“要不是你,我怕是早就死了!”
我被這一幕狠狠地刺痛,側臉望向主持人。
待一切又恢複如初,主持人繼續主持拍賣會。
下一個拍品是頭骨骨雕。
頭骨骨雕被推到會場中間。
它閃爍著巫族特有的金光,讓眾人如癡如醉。
頓時頭皮似被生生剝離的痛,再次將我淹沒。
我抱著頭,失聲痛哭。
“拍價兩億!”
閨蜜沉默了片刻,還是喊了高價。
然而,在閨蜜喊了高價之後,厲硯修咬牙切齒地再次宣布點天燈。
把頭骨骨雕搶走。
我近乎絕望地望向厲硯修。
厲硯修遲疑著再次觸碰到了骨雕。
“來了!又來了!”
人群中有人驚呼。
詭異的香霧果然再次襲來。
巨幕裏再次出現了,我又被吸進了回憶裏。
我渾身血汙,掙紮著爬出來,懷裏死死抱著個破爛的木盒子。
此時,厲硯修微弱的呼喊聲傳來。
我扭頭看見了他。
他被壓在磚石下,很是狼狽。
見到我,他眼睛一亮,鬆了口氣:“幸好你沒事。“
隨即又苦笑道:
“我的腿被壓住了,要你過來幫幫我才行。”
他看上去神情如常,聲音卻在發顫。
仔細一看,他腿部處的磚土已被鮮血染紅。
手中竟然還握著一個禮物盒。
原來他剛剛讓我等一下,是去拿我的生日禮物去了。
我望著他,目光又落在懷中的骨雕上。
終於,我咬咬牙,抱著骨雕轉身離開。
厲硯修看著我離開的身影,一時錯愕。
旋即青筋突起,目眥欲裂地大吼:“陸知瑤!你給我回來!”
他一聲又一聲的呼喊,最後變成一聲又一聲的哀求。
我皆聽不見,頭也不回地抱住骨雕,往外跑去。
畫麵外,眾人頓時炸了鍋。
“陸知瑤簡直忘恩負義!竟然這麼對厲總!”
“我還以為隻是傳言,想不到是真的!”
厲硯修雙手死死攥著輪椅把手,目光陰沉地可怕。
誰知巨幕上畫麵一轉。
手中的骨雕已不知去向。
我再次回到家中。
我這才知道由於餘震,房屋二次坍塌。
厲硯修被埋在裏麵,生死不知,連救援人員都已經放棄了。
我如遭雷擊,跌跌撞撞跑到剛才厲硯修的位置,開始徒手挖土。
不過片刻,我的十指就被碎石刮破,血肉模糊。
“算了吧!節哀順變。”
周圍的人忍不住勸道。
“不行!厲硯修不能死!他必須活著!”
我崩潰大哭,邊哭邊挖。
頓時大雨傾盆,圍觀的人都避雨去。
我徒手挖了三天三夜。
直到將厲硯修親手交給醫生後,我才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可我再次醒來時,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將我綁走。
巨幕的影像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