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閃,是小妹拿著錄取通知書堅定的站在爸媽麵前的模樣。
“我的錄取通知書都下來了,為什麼不讓我去讀書?”
“你們寧願供這個廢物,都不願意讓我去學習?”
聽到妹妹的廢物兩個字,我胸口一震,
還沒說話,爸爸蒲扇大的巴掌揮舞而來,打偏了小妹的頭,
鼻血直直的掉下來,小妹卻倔強的抹去,眼眶閃爍卻沒掉一滴眼淚。
“看把你能的,我托人給你找好工作了,你賺的錢全都給我拿回來,將來你哥哥還要娶媳婦,我和你媽也要養老,這些都是你的責任。”
妹妹抹了一把眼淚,無聲的跑了出去...
看到這幅畫麵,妹妹才鬆開眉頭:“他就是趴在我身上吸血的水蛭,娶老婆都要我掙錢給他。”
“要不是後來我勤工儉學還有好心人資助,我連大學都上不了。”
她話音剛落,畫麵轉過黑夜,
心裏有事的我沒睡著,聽到爸媽夜談:
“我表叔說了,KTV一夜能掙好幾百,就缺她這種剛滿十八歲嫩的掐出水的女學生。”
“到時候工資全給我們,等過幾年她賣不上價,就找個人嫁出去,還能收一批彩禮。”
爸爸吐出一個煙圈,意味深長的說:
“這幾天可別讓她跑了...”
媽媽睡意朦朧:“你放心,明天我就先把她關起來...可不能出差錯,我都答應我表叔了...”
他們沒發現我醒著,或許發現了也不在意,
畢竟,在他們看來他們所作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我,
不管我願不願意。
我失心瘋似的將妹妹從被窩裏拖出來:
“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打工,掙錢給我娶媳婦,滾。”
小妹咬著牙,頭也不回的提著行李走了,
妹妹被我趕走,學費卻沒有著落,
我拖人去工地做鋼筋工,
因為右手使不上力,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脊梁上,
為了省錢,每天吃白水配饅頭,
早上五點起床,幹到夜裏十點,
可到月底,妹妹上大學的錢,還是湊不夠,怎麼都湊不夠!
我急得團團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恰好此時,有一個開山的活,很危險報酬卻極高,
工頭為難的看著我:“聽說你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子,這個工作掙得多,但是隨時都有危險。”
“你要不要和家裏人商量下?”
我錘了錘酸痛的肩膀:“你還不信我嗎?我等著錢娶媳婦呢。”
工頭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小心點,
卻沒想到,高強度的工作,我又沒休息好。
開山的時候,沒跑掉,滾落的石頭砸中我的右腿,
滅頂般的劇痛讓我眼前一黑又一黑,發黑的血慢慢從石頭縫裏滲出來,沒入幹枯的沙土裏。
周圍的人著急忙慌的跑過來,我疼昏前最後一刻,抓住工頭的手問:
“這算意外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我徹底昏死過去,
後來,我拖著一條坡腿,把意外補償金還有工資全都打給小妹,
談好的親事,看我成了瘸子,也義無反顧的退了親...
....
小妹的眼睛死死盯住我被巨石砸中的右腿,手都開始哆嗦,我甚至能聽到她牙齒打架的聲音...
她紅了眼眶,卻始終無法承認,這些年受我照顧良多...
依舊挺直脊梁,指著被痛不欲生的我說:
“就算如此,也不能泯滅他殺了我未婚夫的事實。”
“更何況,他不僅殺了我的未婚夫,還殺了我五個月的孩子。”
“繼續,不要停,我要看他怎麼殺了我未婚夫?”
主刀醫生看著我宛如被剝皮的羔羊般,肌肉都在抖動,
終究還是沒忍住:“他快受不住了...”
“受不住也是他的報應,繼續,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