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盜聖的關門弟子,意外結識了剛入大理寺的裴允淮。
為助他查案,我打探朝臣們的秘事,偷盜貪官的賬簿。裴允淮步步高升成了皇帝心腹,他許諾我十裏紅妝,讓我清清白白地嫁給他。
兩年後我懷上他的孩子,裴允淮大喜過望,親手喂我安胎藥。
我喝下後昏迷不醒,再睜眼時發現自己竟十指盡斷,武功盡失。
裴允淮一改往日的溫潤,望向我的目光冷厲決絕。
“若不是你年少時頑劣,偷走若萱的救命丹藥,她怎會心悸而亡?”
“我娶你隻為替若萱報仇,不然憑你一宵小之輩還想做我的妻?簡直癡心妄想!”
裴允淮表妹靠在他身旁惡語相加:“上梁不正下梁歪,若不是她師父教她偷盜的勾當,姐姐又怎會殞命?”
隻因她一句話,師父被五馬分屍,暴屍菜市。
往日的情愛與誓言不過是虛妄,夢醒後留給我的隻剩錐心的疼痛。
七日後裴府張燈結彩,沒人注意我已經帶著師父的屍首離開京城。
誰承想裴允淮得知我失蹤後竟怒氣攻心,咳血不止。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回來!”
......
床榻上紅浪翻滾,男人低沉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吟聲不絕於耳,聽得人耳根子發燙。
我跪在一旁麵不斜視,盯著亮了一整夜的紅燭,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流了滿麵。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男女歡愛的聲響才逐漸弱下。
珠簾被掀開,裴允淮裸露胸膛,身旁的連若棠從頸邊到胸口,一串鮮豔的紅痕刺痛了我的眼睛。
“哎呀,冷姐姐對不起。昨晚忘了讓你退下,你莫不是在這聽了一整夜......”
連若棠說著麵上浮起一朵紅雲,將臉埋進裴允淮胸口。
我不忿地將頭轉向一邊,卻聽裴允淮淡淡開口:
“阿棠以為哪個姑娘都像你這般害羞嗎?”
“她自小在三教九流之所混跡,這樣的事見多了。”
說罷他將連若棠拉入懷中哄她入睡。
連若棠撇了我一眼嬌嗔道:“身上到處都黏糊糊的可怎麼睡啊......”
“擦幹淨不就好了?”
話音未落,幾件帶著腥膻氣息的衣物被扔到我頭上,我拿下一看,是大紅色的肚兜,上麵繡著的戲水鴛鴦沾著米白色的粘液。
“那是我最喜歡的肚兜!”
“我讓人給你洗幹淨。”
我怒上心頭,隻想將手中的汙物扔回去,裴允淮隻冷冷撇了我一眼:
“你若再鬧,我就派人把冷一白的屍首扔到亂葬崗。”
“還不快滾!”
我拿著那團火紅的布料退出房門,將男女歡好的聲響拋在腦後。沒走幾步便扶著牆角嘔了個天昏地暗,恨不得將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
管家端著木盆站在我身後,冷著臉讓我在連若棠起床前將她的衣物全部清洗幹淨。
初春時節剛打上來的井水還結著一層薄冰,便是裴府最低等的婆子也不會在大早上洗衣。
我費力揉搓著絲滑的麵料,十指的傷口不住地向外滲血,薄薄的一件肚兜卻怎麼也洗不幹淨。
換好官服裴允淮站在我身後嘲諷道:“不愧是賊人養大的,自小不事生產,連洗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他一抬腳踢翻木盆,臟汙的井水濺了我一身。
“帶她去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