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賬簿“啪”地一聲摔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做什麼?尚書大人,你先給我解釋解釋,這賬是怎麼回事?!”
我又把國子監聽來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複述給他聽。
“還有青芸退學的事,你敢說你不知情?!”
李衫常的臉色先是白了,又轉為青,最後漲成了豬肝色。
他大概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查到了這麼多。
起初他還想狡辯,說什麼“小孩子家家的玩鬧”、“青芸自己心思敏感”。
見我拿出賬簿上他勾結政敵商號的記錄,他終於裝不下去了。
“夠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惱羞成怒,“紅玉!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我氣笑了,“李衫常,你摸著良心問問,到底是誰過分!”
“你常年在外征戰,家裏的一切都是我在操持!你對這個家有過半分關心嗎?青芸變成這樣,難道不是你這個做母親的失職?”
他開始倒打一耙。
“嬌嬌來了之後,給這個沉悶的家帶來了多少活力和歡笑!
不像青芸,整天死氣沉沉,除了讀那些沒用的書還會幹什麼?
這樣的性子,根本不配做我李家的繼承人!”
“你......”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的鼻子,“李衫常,你再說一遍?!”
“我說,青芸懦弱無能,不配繼承李家!這個家,以後有嬌嬌就夠了!”
他豁出去了,眼神裏滿是怨毒和對我這個妻子的鄙夷。
多年的夫妻情分,在這一刻,被他親手撕得粉碎!
我看著他那張因為憤怒和嫉妒而扭曲的臉,隻覺得無比惡心。
好,好得很!
這已經不是偏袒了,這是徹底的背叛!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殺意。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冷冷地看著他:“李衫常,你好自為之。”
說完,我轉身就走,不再看他一眼。
從書房出來,我心裏反而平靜了許多。
既然情分已斷,那接下來,就該算賬了。
我開始暗中觀察李嬌嬌。
這個小賤人,果然是兩麵三刀的好手。
在李衫常麵前,她永遠是那副乖巧懂事、柔弱可憐的樣子,一口一個“父親”,叫得比親生的還甜。
可一轉過背,她對青芸就是另一副嘴臉。
頤指氣使,呼來喝去,言語刻薄惡毒,動輒推搡打罵,簡直把青芸當成了下人使喚。
有一次,我親眼看見她故意把滾燙的茶水潑在青芸的手上,然後假惺惺地說:“哎呀,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而青芸,隻是默默忍受,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我當時真想衝上去撕爛她的嘴!
但我忍住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還發現,李嬌嬌經常偷偷摸摸地溜出府去。
我立刻派了我的親兵,最擅長追蹤隱匿的那種,給我盯緊了她。
沒過幾天,親兵就回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