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這府裏藏汙納垢,那我就親自來掃!
第一步,自然是掌權。
我直接去了賬房,以將軍府主母的名義,命令賬房先生交出所有賬簿。
那先生還想拿李衫常出來壓我,被我一個眼神瞪回去,乖乖把東西都捧了出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我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這兩年的賬目,簡直觸目驚心!
李衫常以各種名目,什麼添置古玩、修繕別院、人情往來,從府庫支取了巨額銀兩。
這些錢,大部分都花在了李嬌嬌身上。
給她買的衣服首飾,哪一件不是價值千金?
給她建的暖閣,用的都是頂級的香楠木。
還有各種不明用途的大額開銷,流水模糊不清。
更讓我心驚的是,有幾筆巨款,竟然流向了京城裏幾個與我素來不和的政敵名下的商號!
反觀我的青芸,她名下的份例銀子,被克扣得隻剩下不到原來的三成。
賬簿上清清楚楚寫著,給她買筆墨紙硯的錢,都少得可憐。
難怪她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好個戶部尚書!監守自盜,挪用家財!
李衫常,你的心到底有多黑?!
我合上賬簿,指尖冰涼。
這不僅僅是偏心,這是在挖我的根基!
我壓下心頭的殺意,拿著賬簿,先不去找李衫常。
我得先弄清楚青芸退學的事。
我換了身便服,帶上兩個親兵,直接去了國子監。
找到青芸之前的幾位先生和相熟的同窗。
起初,他們個個諱莫如深,眼神躲閃。
哼,看來是被打過招呼了。
我亮出我的將軍令牌,又私下許諾,若他們說出實情,我保他們無虞。
威逼利誘之下,終於有人開了口。
真相,比我想象的更齷齪!
青芸根本不是自願退學!
是李嬌嬌,在李衫常的默許甚至縱容下,幹的好事!
李嬌嬌買通了人,在書院內外散布惡毒的謠言,說青芸品行不端,嫉妒她這個“妹妹”。
還故意設計,讓青芸在幾次重要的文會上出醜。
比如偷偷換掉青芸準備好的琴,讓她當眾彈不出聲。
或者在她要展示的書畫上潑墨。
李嬌嬌還拉攏了一幫學子,一起孤立青芸,嘲笑她“有娘生沒娘教”。
那些先生,懾於李衫常的權勢,也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狠的一次,是國子監的策論考較。
青芸熬了好幾個通宵,精心準備了一篇關於北境邊防的策論,想要為我分憂。
結果,就在她要呈上去的時候,李嬌嬌帶著人衝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那篇策論撕得粉碎!
還指著青芸的鼻子罵她是“掃把星”,“克母克家”!
青芸當場就崩潰了,又羞又憤,哭著跑回了家。
從那以後,她就再也不肯踏出房門一步,更別說回書院了。
原來,我的女兒是被這樣一步步逼到絕境的!
我聽著這些,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嵌進肉裏。
李嬌嬌!李衫常!你們好得很!
我強忍著立刻殺回府的衝動,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多謝告知。”
回到將軍府,我直接拿著賬簿和從國子監問來的實情,去找李衫常。
他正在書房裏,對著李嬌嬌賞賜的一幅畫,滿臉慈愛。
看到我帶著一身寒氣進來,他臉上那點虛偽的溫情立刻收了起來。
“你又想做什麼?”他不耐煩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