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將攝像頭再度側了過去,清晰的錄像裏,赫然是她偷偷試我粉底液的畫麵。
屏幕裏她幾乎是特意地將粉底液的泵頭拔了又拔,仿佛醞釀著如何才能不著痕跡地擰壞,接連幾次才略帶不忿地物歸原處。
我當即在心裏爆了粗口。
這經常在手機上才能刷到的奇葩事,倒真在我身邊一一應驗,逆天二字我真的說倦了。
我麻木地保存了視頻,正想趁她離開的空隙順勢息屏裝睡。
哪知一個沒注意,原本應按在關機鍵上的指頭直接將音量鍵按滿。
「叮鈴鈴——」
嘈雜的背景音充斥了整個宿舍。
她步伐一頓,我呼吸也是一窒。
啪嗒,門鎖轉了。
「怎麼了?」徐琪應該是看我跟周朱朱隱隱呈對峙之態,當即奇怪地扭頭問我。
未待我開口,周朱朱噗通就跪下了。
她悻悻地哭,眼淚不要錢地砸在地上:「靈靈,是我鬼迷心竅,我求求你把視頻刪了,我馬上賠你一件新的行嗎?」
徐琪掃過她手上的粉底液時,似乎聯想到了什麼,當即就瞪大眼質問:「難怪我最近粉底用的這麼快,周朱朱,你是不是也動我東西了?不問自取為偷,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學嗎!」
周朱朱哭得越發委屈,活像我們連起夥來冤枉她似的,但她的話又有幾分誠懇:「我隻是鬼迷心竅試了一下嘛。靈靈,我現在就賠錢給你,你把視頻全刪了好不好?」
該不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我發自內心不待見周朱朱的愚蠢,自私與自我,可是話說到底,我和她之間並沒有不可化解的齟齬。
雖然她不知道怎的摸清了我手機的解鎖密碼,還偷偷動我的相冊,但她也隻是刪了自己的把柄而已,如果她真心賠償,我未嘗要跟她鬧得不可開交。
思索之後,我同意讓周朱朱賠個三分之一,順道將徐琪的損失也要了過來。
剛聽到我的要求時,她臉色有點難看:「我也要賠她?我就試用了幾次而已。」
徐琪冷笑著反駁:「性質不一樣啊,你如果是真的試用,沒人會說你什麼,但你現在是偷。我這次不跟你計較,也希望你不要有下次。」
周朱朱隻好把錢轉了過來,在看我將視頻刪了後,她幾乎是恨恨地剜了我倆一眼才摔門離開。
看來,是不能指望她良心發現,將這件事如願善了了。
我跟徐琪對視,眼裏全是無奈與擔憂。
果不其然,她憋了個大的。
還沒安生幾天,校園裏就莫名其妙多了許多異樣的目光。
還帶著點直白的鄙夷和不屑。
我直覺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好在有個網速快的朋友,直接將某書上的圖文與視頻通通打包發給了我和徐琪。
剛點進鏈接,賬號名就是撲麵而來的周朱朱既視感:「嗲嗲嘟闊耐豬豬」,我瞬間確定,這是鐵定又是她鬧的幺蛾子。
結果也不出所料,圖文裏,她附了一張給我和徐琪轉賬的單以及一張她哭得淒淒慘慘的半臉氛圍照,還寫著引流標題【初來乍到的我成了被室友立威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