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東蹙眉,沉默著盯了我足足十秒。
隨後,他大步上前,將我擁入懷中。
“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要她的東西了。”
滾燙的氣息在我耳邊環繞。
“別說離婚,乖。”
可我聞到他身上那道不屬於我的香水味,愈加覺得惡心。
“別碰我。”
我倔強地掰開傅東的手。
他的眉宇染上了幾絲不耐煩。
“我耐心有限,你確定要繼續鬧嗎?”
傅東暴躁地扯了扯領帶。
我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我再說一遍,離婚。我是認真的!”
我絲毫不懼地對上他的眼睛。
從他眼裏,我看到了懷疑、憤怒、不屑。
“離婚?”傅東譏諷地笑了笑。
“離了我,你能去哪?”
他指著橙橙臥室的方向,“兒子呢?你不想再看到他了嗎?”
“還是說你打算帶著兒子一起走?你拿什麼給他治病?你有資源嗎?”
他拽住我的手腕,提高音量。
“認清事實吧,你離不開我,離不開傅家。”
手腕再次受力,我疼的硬生生被逼出了幾滴眼淚。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手中的力度開始放輕柔。
“知道疼,以後就別動手傷人。”
叩、叩、叩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橙橙的聲音帶著矇鬆的睡意。
“爸爸媽媽,你們吵架了嗎?”
“老師說了,有話要好好說,不能吵架鬧脾氣。”
我的心軟了幾分,回答道。
“沒事,橙橙。爸爸媽媽隻是說話大聲了些,沒有吵架。”
我讓保姆把橙橙帶回了臥室。
再次回來,傅東正靠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
“有話好好說,不能鬧脾氣。連兒子都明白的道理,我希望你也能懂。”說這話時,他頭也沒抬。
我手指收緊,心臟一陣抽疼。
我走近,問他。“這幾個月,你給兒子的眼睛上過一次藥嗎?”
傅東收起手機,把手抄在西服褲兜裏,冷冷道,
“我每天有多忙,你是知道的。”
“更何況,我並不是不關心橙橙。找新人頂替你的位置,不就是想你能有更充足的時間陪他治病嗎?”
我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在傅東眼裏,照顧兒子就是我一個人的事。
他所謂的關心兒子,就是將我逐出職場。
讓我做一個圍著兒子、丈夫轉的家庭主婦。
“好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
“以後別再提離婚,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鬧。”
傅東的手機又響了,他隻看了一眼,便匆匆離開。
我撚著懷中那份沒來得及拿出的離婚協議書,淚水流滿了整個臉頰。
傅東離開的車聲在我耳邊響起。
他徹夜未歸。
清晨,我摸著冰涼的枕頭,笑了笑。
隨即拿出手機,同意了另一家公司讓我跳槽的請求。
對方幾乎秒回。
“太好了,你總算答應了!以你的能力,留在傅氏當秘書真的太大材小用了。”
我微笑著回複。
心中難得多了幾分自我認同感。
我按時來到傅氏打卡,進行工作交接。
一個月前,傅東就以我要回家照顧橙橙為由,讓人事給我走了離職流程。
今天,是我在傅氏上班的最後一天。
在洗手間補妝的片刻,薑檸笑著走到我身後。
她挑釁道:“蘇秘書,傅總已經承諾我了。你一走,我就能接替你的位置,成為他的貼身秘書。”
我合上口紅,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她有些急了,上前攥住我的手腕。
“蘇南枝,你是不是覺得我翻不出什麼浪花?”
“我告訴你,我跟傅總已經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
薑檸解開胸前的紐扣,裏麵春 色乍現。
我一眼認出,這是傅東留下的痕跡。
畢竟,他也曾在我身上這般瘋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