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宴結束,我在路邊吐的天翻地覆。
傅東將我擁入懷中,溫柔地擦拭我唇邊的穢物。
手帕紙的清香湧入我的鼻腔。
我瞬間認出,這股香水味屬於誰。
抬眸望去,實習生薑檸正站在遠處。
她穿著牛仔褲小白鞋,笑起來像極了我年輕時候的模樣。
這一刻,我知道。
我和傅東結束了。
......
薑檸拿著蜂蜜水朝我走來,甜甜道。
“嫂子,喝點這個能解酒。”
“剛剛傅總也喝了,他說效果很好。”
我微微一怔,看向傅東。
他輕點頭,語氣毫無波瀾,“小姑娘說得沒錯,喝了吧,能舒服些。”
我眼底一陣發酸。
傅東對於入口之物極為挑剔。
就連我親手調製的飲品,也要重做至少十遍,才會滿意飲下。
可今晚,他竟隨意喝了實習生做的蜂蜜水。
“不用。”我冷漠地從傅東懷裏退出來。
薑檸拿著蜂蜜水的手愣在半空。
她杏圓的眼眸多了幾分無措,委聲開口。
“蘇秘書,是不是我今晚表現不好,沒達到您的要求?”
“不是。”沒等我回話,傅東便一把接過蜂蜜水。
杯子邊緣強硬貼上我的唇角。
“喝了。”傅東的話不容拒絕。
溫暖的蜂蜜水順著食管流下。
可我,卻味同嚼蠟。
直到杯中液體一滴不剩,傅東才停下手裏的動作。
我踉蹌了幾步,彎腰難受地幹嘔。
此時,一輛黑色邁巴赫穩穩停在我們麵前。
“爸爸媽媽,橙橙來接你們回家了。”
四歲的兒子由保姆扶著下車。
他笑容洋溢,雙眼卻空洞無神。
薑檸疑惑地上前。
“蘇秘書,這就是你生的孩子嗎?”
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真誠地問我。
“我怎麼感覺他看不見啊,他不會是個瞎子吧?”
橙橙的笑容頓在臉上,來接父母的喜悅戛然而止。
“啪!”
我沒有絲毫猶豫,用力扇了薑檸一巴掌。
她的臉緩緩腫起,雙眼頓時蒙上一層水霧。
而下一秒,我的右手便被傅東狠狠扣住,捏緊。
力度之大,讓我幾乎骨裂。
“誰許你動手的?”
我疼到倒吸一口涼氣。
橙橙緊張地問。
“爸爸、媽媽,發生了什麼?”
我忍著疼回應,“沒事。”
傅東沉著聲音甩開我的手,“別再有下次。”
他脫下外套,披在薑檸身上,抱著她上車。
冷聲朝司機吩咐,“去醫院。”
保姆呆滯在原地。
我強撐著體麵,蹲下抱住橙橙。
“爸爸有事要處理,媽媽和你打車回家。”
路上,我忍著手腕的劇痛,給律師朋友發去消息,讓他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回到家,我一如既往地給橙橙上藥、哄他睡覺。
洗漱完,我回到主臥。
望著牆上那副甜蜜的婚紗照,我不由自主紅了眼眶。
【傅東,我們離婚。】
這條消息發出不到十分鐘,傅東便匆忙趕回,推開了主臥的房門。
“蘇南枝!”他沉著臉,“你打人在先本來就不對,現在又要鬧什麼?”
我望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心痛到無法呼吸。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
傅東聲線極冷。“理由。”
我轉身,語氣平靜。
“你喝了她的蜂蜜水,還收了她的手帕紙。”
傅東怒極反笑,“就因為區區一杯水、一張紙,你就要跟我離婚?”
我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