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醫生一臉無奈:“你男朋友說沒那麼多閑錢給一隻狗做手術,要放棄治療。”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控製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
“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帶走他嗎?”
“我說過我會湊齊手術費的!”
我哭著往回跑,外麵下起暴雨,我回到家時就發起了高燒,跌跌撞撞打開門。
秦漠緊張地收回貼在苗蕊君身上的手。
神色極其不自然道:“你回來了。”
“蕊君還沒找到工作,在咱們這住一陣子。”
“你去給她做飯。桌上有五十塊錢,買點蝦和牛肉回來給她補補身子,瞧她瘦的。”
苗蕊君麵色紅潤身材豐腴,而我瘦弱得隻有七十斤的身材隻剩一把骨頭,秦漠卻仿佛看不見。
我連心痛都感覺不到了,滿心隻有我可憐的狗狗。
聲音嘶啞,透著一股濃濃的後怕。
“阿卡呢?”
“你是說那隻蠢狗嗎?它剛剛差點嚇到我,秦漠把它丟出去了。”
苗蕊君捏著鼻子一臉嫌棄:“臭死了,我被熏得眼睛都疼了。”
“你憑什麼在我家裏趕走我的狗狗?”
我怒吼一聲,不顧他們的反應衝出雨幕。
我找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在垃圾站找到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阿卡。
我連悲傷都來不及,急忙帶它去醫院治療。
阿卡本就重病,現在又感染了肺炎,就這樣在淩晨三點走了。
我抱著阿卡的骨灰回家時,秦漠和苗蕊君摟在一起睡在我們的床上。
旁邊甚至還散落著沒來得及收拾的安全措施。
我就這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嚇得苗蕊君驚聲尖叫。
秦漠冷著臉斥責我故意嚇唬人。
“不就是一條畜生,你別借題發揮。”
“蕊君一個小姑娘千裏迢迢來投奔我,我照顧一下怎麼了,你收收你那惡毒的嘴臉!”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秦漠。
他明知道阿卡對我而言的意義,卻能說出這樣冷漠無情的話。
我冷笑道:“我是不如你會照顧人,都照顧到床上去了。”
我轉身離開,秦漠心虛地追上來。
“那是意外,我昨晚喝醉了,把蕊君當成了你。”
“好了別生氣了,快去做飯吃吧,我都餓了,蕊君也一直沒吃,別鬧小性子了嗯?”
我忽然覺得很可笑。
這幾年我究竟是有多卑微,才會讓秦漠這麼不在乎我的感受,覺得我隨隨便便哄哄就能好?
他甚至都懶得編一個像樣的借口。
我推開他,“我累了,你自己做吧。”
我很少忤逆秦漠,他下意識就想發火。
可看到我蒼白的臉和滿是針孔的手,還是作罷。
最後,他點了滿滿一桌的菜。
我看著包裝上的圖案,鼻子一酸。
那是一家均價上萬的豪華餐廳。
我在那刷過盤子,秦漠大概以為我什麼都不懂,連遮掩都懶得做。
我望著冰箱裏發黴的饅頭和被耽誤治療去世的阿卡的骨灰壇,諷刺地笑了起來。
秦漠扔給我一盒海藻,“吃啊,你得謝謝人家蕊君,人家可沒跟你計較那麼多。”
我哂笑道:“秦漠,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還不知道我海鮮過敏嗎?”
秦漠麵露難堪,惱羞成怒地推開我。
“你不吃就不吃,鬧什麼脾氣?”
“不就是把你的狗關在門外嗎?反正它也治不好了,早死早投胎,你有那個閑錢給畜生治病嗎!”
苗蕊君楚楚可憐地拉我的手,被我甩開,她立刻委屈的抹起眼淚。
“姐姐這麼討厭我嗎?我隻是想跟你道個歉而已。”
“既然如此我就不在這裏礙眼了,我這就走!”
秦漠狠狠瞪我一眼,罵我心胸狹窄就追了上去。
晚上,苗蕊君獨自回來。
見我抱著骨灰盒掉眼淚,她一腳踹翻了盒子。
我狼狽地爬過去想要撿起散落的骨灰,眼淚砸進去,骨灰消散不見。
我驚痛萬分,哭得眼睛紅腫。
苗蕊君卻享受極了,洋洋得意地踩住我的手。
“密室裏的人是你吧。”
“秦漠為了耍你給我出氣裝窮騙你賣命,沒想到你還真就傻乎乎的上鉤了。”
“窮人就是沒見識,難道你看不出來秦漠身上穿得都是定製?他漏洞百出,是你的愛蒙蔽了你,蠢貨!”
是啊,是我的愛蒙蔽了我。
秦漠本就是和我玩玩而已。
耍我尋開心罷了,就我傻傻的當了真,最後落得一場空。
我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機械地重複著撿起骨灰的動作,仿佛這就能將阿卡複原。
苗蕊君不給我機會,一桶水潑了下來。
我痛苦的哀嚎起來,苗蕊君趁機抓住我往後一倒。
“我隻是想幫幫你而已,你是想害我摔上碎片毀容嗎?”
“我真的沒想和你搶秦漠哥哥的,你放過我好不好!”
秦漠衝過來一把推開我,緊張地護住苗蕊君。
我被推倒在骨灰壇的碎片上,劃破血管,血噴了整牆。
秦漠仍覺不夠,狠踹向我的胸口。
“殷果,你鬧夠了沒有?”
“如果蕊君有什麼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迅速抱起隻是受到一點點驚嚇的苗蕊君去了醫院。
我努力抓住他的腳踝,“救我......”
秦漠嫌棄的踢開我。
“你都獻血99次了也沒死,裝什麼虛弱?等我帶蕊君看完就會來接你,你自己包紮一下吧。”
我這些年獻血太多太多次了。
血怎麼也止不住,很快,我就因失血過多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