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菜後麵還說了很多。
我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和我是高中同學,是最了解我和鬱慕白之間過往的舊人。
所以對那些年限如數家珍,但我和鬱慕白之間的事有很多她都不知情。
“菜菜,我算了下,我和他認識532天了。”
她突然被打斷,有一瞬停頓,“奧奧,差不多吧,前後加起來七年。”
我強調,“是認識差不多七年,但不是處對象處了七年,我們嚴格遵循我爸的要求,倆人成年後才開始拉小手的。”
鬱慕白很難追。
“他真正答應和我在一起是三年前。”
“我說的自卑不是說說而已,你知道的,我以前那個樣子,又胖又醜。”
天菜不解,“可是你後來瘦下來了啊,你這些年都很好看。”
“他答應和我在一起不也是因為我瘦下來了不是嗎?”,我反問。
“不然誰會喜歡和肥婆在一起。”
換言之,誰又會願意和負婆在一起。
我和鬱慕白高中雖然在一個班,但高一一年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
他學習成績名列前茅,脊背總是挺地直直的,性子清清冷冷,仿佛對周遭什麼事物都提不起興趣。
是女生口中名副其實的清冷學神。
我認識他,全靠我使用一些不入流的小伎倆高攀。
我知道他家境不好,父母離異各自再婚,不願意負擔他的學費和生活費。
他和奶奶住在老街一個逼仄的鴿子籠裏,靠著那點退休養老金生活。
他缺錢,時常能在學校打飯窗口和天橋下一眾小攤販中看到他勤工儉學的身影。
而我小學一畢業,爸爸就靠著搞房地產一躍成為暴發戶。
上下學有豪車接送的我在學校經常被不少愛收過路費的校霸小混混盯上。
我完全可以像在初中時一樣反抗的。
但上了高中後我沒有。
我選擇一點點喂大小混混們的野心。
他們從我書包裏、褲子口袋裏搜刮走的紅票票越來越多,行為也越來越猖狂。
暗中摸準鬱慕白的日常動線後,我開始故意將自己的動線和鬱慕白的重合。
小混混兒們堵我的時候,總能恰到好處地遇到鬱慕白路過。
被小混混打我沒哭,因為我知道我要成功了。
是的,我在賭鬱慕白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