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馬車的動作遲鈍了一個呼吸的時間,接著就消失在珠簾後。
就這樣,我在我爹親眼的見證下,啟程去了漠北。
到了漠北,因著我是鎮國將軍的女兒,他們對我肆意虐待。
漠北和大臨本就是仇敵,無非是今天他勝一籌,明天我棋高一展。
雖說我是和親的公主,可實質就是個人質,人人都可以在我頭上踩上一腳。
那些人將我的手用長長的繩索捆住,然後將另一頭綁在馬匹上,讓我被馬拖曳著,跟著跑。
他們則是哈哈大笑,在高台上看戲。
等到我被折辱了很長的時間,漠北的皇帝突然像是想起還有我這號人,於是召見我。
我就這樣被漠北的皇帝隨意指給了一個有暴虐習慣的皇子。
當我得知後,頭暈目眩,手無力地扶著桌子,因為我知道事情不可避免。
尤其當我還知道,那個皇子已經死了數十任的夫人。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我可能等不到皇帝舅舅接我回去了。
成親那日,我便遭受到了不可言說的對待。
那個皇子不斷折磨著我,我把臉扭向一旁,裝作自己是一具木偶。
可他把我的臉用力掰過來,獰笑著:“我們大臨的商不語公主,再裝什麼啊?”
我雙唇緊閉,不讓自己泄露半分脆弱。
自那以後,他時不時對我隨意發泄,就仿佛我是什麼低賤的玩意。
事後,也得不到半分的憐惜。
有時興奮了,還會在我的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跡,但我就是不出聲,也不求饒。
卻讓他的眼睛越來越亮。
照顧我的下人,除了一同和我從大臨來的婢女,都是一種高高在上,蔑視我的態度。
隻因為那位皇子對我漠視的態度。
後來我懷孕了,當我得知的時候,已經距離我到漠北一年半了。
我起初先是不可置信,隨即感到厭惡和惡心,我冥思苦想,用盡一切方法想要殺了腹中的胎兒。
但無濟於事,那個胎兒在我身體裏好好的,甚至這件事情還被那個皇子知道了。
他將我囚禁起來,癡迷地摸著我的臉,許諾隻要我生下這個孩子,就可以讓我回大臨看一眼。
其實雖然才過去一年半,我卻覺得我的一生都已經走完了。
我已經想不起,我娘親在世的時候我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這個時代的女子,就是如此的卑微,我的生命從那道聖旨開始,就已經割裂成兩半。
我已經渾然不覺,甚至產生過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有那樣的美好的日子。
又過了半年,將近年末新年之際,大臨的軍隊打進來了。
07
得知這個消息,我死寂的靈魂突然又活了過來。
看見皇帝舅舅和我爹的出現,我燃起了對生的希望。
我拖著疲憊地身子,想要高呼,想讓他們救救我。
但我呼喊了半天,無人聽到,也無人察覺。
我看見我爹隨手抓住一個下人,帶著寒氣詢問:“可曾見到過大臨來的商不語公主。”
那個下人抱著頭,目光躲閃,不知該從何開口。
我爹商寧言自然察覺到不對勁,將他的脖子緊緊捏住,大喝:“快說。”
那個下人拚命掙紮,手無力地想掙脫我爹的束縛,憋紅了臉,才慢慢吐出:“商......商不語......公主在昨日就......就已經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