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僵持在了臉上,有些不知所措,輕輕的詢問:“爹,他們是?”
我爹一看見我,方才的歡意轉眼間消失,他擺出了不苟言笑的臉,和我介紹:
“這是我即將娶進門的夫人,柳舒怡,你可以喚她母親,這倆個孩子,一個是你的弟弟,一個是你的妹妹。”
我甚至以為我聽錯了,臉上一派不可置信。
我顫巍巍地詢問:“爹,您把娘親置於何地?我娘親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公主,這個女人算什麼,能和我娘親平坐一位?”
我以為我爹想娶她是以平妻之位,那位尚且可以接受。
不過瞧見我爹的樣子,分明是想給她正妻之位。
那個女人聽見我這麼說,咬著下嘴唇,拉了拉我爹的手,說:“算了阿言,不必因為我。讓你們父女倆起爭執傷了和氣。”
那倆個孩子聽聞,也紛紛表示:“是啊,商叔叔,大姐姐要是不喜歡我們,那就算了。”
我爹聽見他們這麼一說,更加火氣衝天,指責我這麼大了還一點不懂得禮儀。
然後做了最後的決定:“我心意已決,不必再多說。”
他將臉別去一旁,所以沒有看見柳舒怡那個女人得意的笑容。
可我瞧見了,分分明明。
所以我走上前去,狠狠推搡了她一把,她順勢倒下,滿臉無辜可憐。
她的兩個孩子也跟著大叫“娘親,你怎麼樣了”。
我爹見狀,毫不猶豫給了我一巴掌,將柳舒怡橫抱起來,又示意那兩個孩子跟他一起走。
路過我身旁,我爹失望地說:“商不語,你小小年紀,竟如此惡毒,逼我動家法是吧。”
隨後沒等我反應,就離開了。
那兩個孩子離開之前,轉過身來,各衝我辦了張鬼臉。
我握緊拳頭,雙目赤紅,整個人窒息住了呼吸,如墜冰窖,指甲幾乎是無意識陷進肉裏。
04
我最終阻止了我爹,因為我去皇宮求皇帝舅舅,他是我娘親一母同胞的哥哥。
我拿著手諭,在我爹譴責的目光和柳舒怡不甘的怨恨神色裏,讓她成了小妾。
哪怕平妻,我都不會給她,她不配。
我要她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鴨子飛了的滋味。
事後,我爹找我算賬,我躺在床上,因為被我爹動了軍法,親自打了六棍子,腿已經腫脹得不成樣子。
見他來到我屋內,我慢慢地小酌了手中的那杯水,決然不肯讓步地說:“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僭越到我娘親頭上,哪怕你是我爹。”
我爹聞及此話,他盯著我看了許久。
或許是這一刻他覺得我身上似乎有幾分脾性和他相似。
於是他沒再說什麼,轉頭就離開了。
後來,我和他們的院子,一派朝西,一派朝東。
他們的院子裏熱鬧非凡,我的院子裏冷清無比。
曾經我路過他們的院子,我親眼看著我爹平時那種冷清,不近人情的模樣從未出現。
他會教習柳舒怡的兒子習武,在他完成地勉勉強強之時,也會摸摸他的腦袋以示表揚。
他同樣也會在柳舒怡女兒因為跟不上學堂的進度,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務,陪她溫習功課。
這種事情,他從未陪過我,卻會放下身子,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其他的孩子。
我明麵上依舊高昂著脖子,決然不低頭。
可暗地裏,我的內心,已然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