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希如家有兩樁婚約。
父親說誰能拿下尖沙咀的跑馬場,誰就能嫁給陳家少爺,否則就要回到大陸,遠嫁給那個癡傻的農家小子李建造。
葉希如重生當天,葉初雪為了能嫁給陳家少爺不惜下重金請紅船幫的殺手出手。
卻沒想到葉希如主動要求遠嫁李家。
家裏的人都以為葉希如瘋了。
放著好好的港島陳家的媳婦不爭,偏偏要選擇回到窮苦的海那邊。
他們卻不知道,上輩子葉希如憑借巧舌如簧和聰明才智,從尖沙咀插旗到旺角,最終俘獲陳家少爺的真心。
而養妹卻因愛慕陳韋天不願離開港島,跳樓自殺。
陳韋天看著葉初雪的屍體一言不發。
從那以後,他對葉希如比往日更加寵溺。
直到葉希如過生日的那天,他以飲茶吹水為由,在半島酒店宴開百席。
葉希如被灌醉後昏迷不醒,再睜眼已經是在酒店的天台。
她被陳韋天推了下去,連同她肚子裏的骨肉一起。
葉希如至今都還記得,那日支離破碎的骨頭插進內臟的疼痛,還有自己臨死前他冰冷的話語:
“要不是你非要跟她爭,初雪她又怎會輸,如今你也嘗嘗初雪臨死前的痛苦!”
重活一世,葉希如順了他們的意,主動要求遠嫁李家。
可陳韋天卻瘋了般攔住了葉希如的船,說什麼也不讓她走......
......
奶奶緊緊握著葉希如的手,為她即將前往大陸而感到擔憂。
葉希如安慰道:
“那邊是我們的家,奶奶您不是一直念叨著想回家祭祖嗎?到時候我安頓好,就接您過去。”
“那邊窮苦,傻子才願意回去。”
葉初雪冷笑。
“就是!”
父母附和道。
“還是初雪有能力,連尖沙咀的混混都不是對手,大大漲了我們葉家的風頭!”
“不像有些人。”
母親冷笑一聲。
“你不是說自己是什麼荃灣一姐嗎?又是什麼雙花紅棍,上百個人都不是你的對手,怎麼需要你頂事的時候反而找不著人了?”
奶奶心疼地護著葉希如:
“你們說什麼呢?明明是葉希如不想和養妹爭,主動放棄,你們陰陽怪氣什麼呢?咳......咳!”
葉希如默默拍打著奶奶的後背,不願多看他們一眼。
父親扭開頭,撇著嘴,繼續稱讚葉初雪。
隻因陳韋天是港島最大富商陳家的小少爺,黑白兩道通吃。
誰要是能攀上陳家的高枝,誰就是葉家的心尖尖。
奶奶拉葉希如回了她的屋子,邊替葉希如上著跌打藥,邊流著眼淚。
“希如,奶奶從小看著你練武,你的身手奶奶還能不知道嗎?”
“上個月,陳韋天被人綁架,你為了救他身中七八槍,送到醫院的時候都快不行了。”
“而那陳韋天卻轉頭就和初雪攪到一起!”
“一想到你要回到那邊去吃苦,奶奶心裏就不是滋味......”
葉希如拍著奶奶的手:
“奶奶,國家窮,我們就該去建設它,而不該嫌棄它,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自己的根。”
“而且李建造也挺好的,純樸,真實,我想嫁給他。”
聽說李建造是一個漁民,重生後的這段日子,葉希如在惡補漁業知識,隻希望回到那邊後,可以幫到李建造。
葉希如還準備買下一艘漁船,送給李建造,當做見麵禮。
這日陳韋天帶著葉初雪來到海港。
他輕蔑地對著船務公司的人說:
“我要買下你們這裏最好的漁船。”
葉初雪得意地笑道:
“韋天哥哥,別太破費了。你給的彩禮已經夠多了,十二棟樓,二十四輛法拉利,還有那五千萬港幣呢!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
她說著,挑釁地看著葉希如:
“姐姐,那個泥腿子又給了你多少彩禮?是不是幾袋米和幾床不值錢的被子?”
葉希如看都沒看她一眼。
葉初雪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哎呀,爸媽把家裏的錢都給我置辦嫁妝了,姐姐怕是連辦婚禮的錢都沒有,可怎麼辦呀!”
她自然的牽起陳韋天的手,眼裏滿是戲謔:
“韋天哥哥,要不咱們也給姐姐添些嫁妝?就算是遠嫁,也分富嫁和窮嫁,總不能讓姐姐嫁人的錢都沒有,那會招人嫌棄的。”
“誰也不想家裏平白無故多出一張吃飯的嘴,對吧。”
陳韋天冷笑一聲:
“給她錢?我都不如給街上那些爛仔!至少他們拿了錢,還會說幾句吉祥話,不像某些人,還衝你擺臉色呢!”
他語氣高傲,帶著施舍的憐憫:
“算了,就當做善事,給她兩千塊。”
說著,他將錢灑在地上,見葉希如不為所動,他還皺著眉:
“怎麼?不夠?討飯還嫌飯餿?那多給你三千塊,湊個整,總行了吧!”
葉希如心中發寒,攥緊雙拳。
在他陳韋天心中,她葉希如永遠比不上葉初雪。
既然這樣,為什麼上輩子他要對她關心備至?
當葉希如遇到危險,被人堵在巷子裏圍毆的時候,他會不顧一切的跑過來相救?
葉希如不想懂,也不願意懂。
上輩子,葉初雪汙蔑葉希如,說葉希如和尖沙咀的大佬達成交易,利用肮臟手段、出賣身體才贏下賭約。
他信了。
結婚之後,他對葉希如極盡溫柔,恨不得將心都挖出來給她。
卻在葉希如生日那天,最愛他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將葉希如推下高樓。
摔得粉身碎骨!
從痛苦的回憶中驚醒,葉希如冷笑著伸出手:
“好,五千塊就五千塊,我現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