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覺得有些氣悶,起身朝宴會廳外走去,露台沒什麼人,一陣微風吹過,吹散了她心中的幾分鬱氣。
她靠在欄杆上看著璀璨的星空出神,身後忽然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
“喬菀初,你聽到了嗎?”
熟悉又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皺著眉轉頭,看到白清清喋喋不休的嘴一開一合。
“你也知道我才是裴家最愛的女人,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你死纏爛打留在裴斯衡身邊,除了讓裴家人更厭惡你,自取其辱外,還能做什麼?”
“真可憐,你在裴家的地位,連條狗都不如啊。”
她心臟忽然一陣劇烈的抽痛,還沒反應過來——
白清清端起一碗熱湯,猛地朝喬菀初身上潑過去,滾燙的湯汁潑在她手臂上,立刻紅腫起泡。
喬菀初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沒空顧及白清清的道歉,臉色慘白的準備出門買藥膏。
可就在她經過樓梯口時,背部忽然被人猛地一推。
“啊!”
喬菀初結結實實的滾了下去,額頭重重砸向地麵上鋒利的玻璃碎片,鮮血從額頭下蔓延下來,染紅了整張臉。
而下一秒,白清清也跟著滾了下來。
宴會廳裏,裴斯衡聽到聲音立馬衝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頃刻瞳孔驟縮。
“清清!”他飛奔過去,將踉蹌的白清清穩穩接在懷裏,緊張的檢查她的肚子,“你和孩子怎麼樣?”
“我......沒事”她虛弱的呻吟:“快看看菀初......”
裴斯衡這才看向倒在血泊裏的喬菀初。
正要過去查看,白清清突然暈倒在他臂彎裏。
“清清!”
他素來沉穩的語氣裏滿是急切,一把抱起白清清,大步往外走,沒來得及施舍喬菀初一個眼神。
她苦澀的扯了扯唇角,意識消散前,她看到是裴斯衡抱著白清清離開的背影,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
被送到醫院三天後,喬菀初才從劇痛中緩緩轉醒。
與被簇擁的白清清相反,她的床邊沒有一個人。
她艱難轉身,可病房門口的畫麵讓未完全清醒的大腦,再次遭到重擊!
白清清整個人埋在裴斯衡懷裏,哭的梨花帶雨:“阿衡,幸好有你,醫生說要是晚來一步,孩子就保不住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護住她的小腹,滿眼心疼:“以後不準你離開我半步,要是你和孩子出了危險,我絕饒不了喬菀初!”
他頓了頓,指尖擦掉女人眼角的淚珠,動作溫柔的不可思議。
“啪!”
水杯摔在地上的碎裂聲,突然打斷了他們的柔情蜜意。
裴斯衡轉頭,看見一臉蒼白的喬菀初,眼裏的溫柔瞬間消失,變得漆黑一片。
他輕輕把白輕輕抱回VIP病房,轉身走到她身前,打量著那雙錯愕的小鹿眼,冷冷嗤笑一聲。
“裝,你還給我裝。”
“我就說你怎麼突然乖了這麼久,原來在這裏給我憋了個大的!”
“不是的,小叔叔,我......”
喬菀初驚恐的往後縮,卻被裴斯衡牢牢掐住下巴,動彈不得。
裴斯衡怒不可遏的嗬斥,幾乎刺穿她的耳膜。
“你知不知道,清清差點流產,我的孩子差點就沒了!”
“拿你一百條命去換,也賠不起!”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回響。
纖細的脖子哢嚓一響,喬菀初被打的偏過頭去,猛地撞到尖銳的桌角。
她額頭縫的五十針,再次撕裂開,鮮血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
裴斯衡的指尖沾著血,微微顫抖,將他眼底襯的更加猩紅。
這時裴斯衡第一次扇她巴掌。
喬菀初眨掉眼角的淚水,他的麵容越來越模糊,陌生的仿佛不認識他一樣。
她連解釋都沒有機會,裴斯衡就篤定她心存禍心,蓄意報複白清清流產。
這時,裴斯衡終於意識到下手重了,正欲伸手把她從冰冷的地板拉起來時。
房門突然被推開,白清清闖了進來。
她跌跌撞撞撲向他,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哇的哭出聲。
“都是我不好,不該和初初妹妹搶風頭,你別怪她......”
裴斯衡複雜的看了喬菀初一眼,抱著白清清轉身就走。
病房門在他身後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喬菀初癱軟在地上,摸到臉頰紅腫的手印,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