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牧川不顧我的反抗,拖著我到了路口。
果然遠處有一個男生在左顧右盼,像是等人。
許蘭輕笑。
“米娜喜歡的口味還真是專一啊。看來就喜歡這種高大帥氣的。”
顧牧川的臉黑得嚇人。
“你聽我解釋。”
“住嘴。你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許蘭突然看著我挑眉一笑,然後湊到顧牧川耳邊低語了幾句。
“怎麼樣?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顧牧川不由分說,拉著我進了一旁廢棄的破樓裏。
一層,兩層......
不知道究竟爬了多少層。
他們終於選到一個滿意的房間。
“看,這裏能看到那個男生啊。”
許蘭笑著,把我壓到了窗戶邊。
“可惜啊,這裏窗戶都封了。沒人能聽到你的叫聲。”
“你就好好看著阿川,怎麼去教訓那個家夥吧!”
這個房間裏充斥著灰塵,和爬滿牆壁的黴菌。
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更不會拿林月這唯一的手術機會開玩笑。
我抱著顧牧川,聲嘶力竭地哀求:
“顧牧川,我不騙你。我有一個朋友林月,她得了......”
“別跟我提你的朋友。樓下的男生也是你的朋友嗎?”
顧牧川眼中是憤怒,是失望。
他找來東西,將房間的門封死。
“你在這裏,好好看著我怎麼教訓你的朋友。”
“然後,反省到我消氣為止吧!”
“顧牧川,你放開我。我沒有撒謊,林月等著我回去給她移植腎臟。”
“顧牧川,我吃了免疫抑製劑,這個環境下,我會死的。”
門外的腳步聲漸遠。
我爬到封死的窗戶前,看著顧牧川將那個男生,一拳一拳,揍倒在地。
那是,林月的男朋友。
對不起,我又失約了,林月。
我像一潭死水一樣,不知在這肮臟的房間,躺了多久。
窗欞光路間,灰塵在翩翩起舞。
細菌在一點一點侵占我的身體。
我隻覺得呼吸困難。
意識徹底模糊前,我聽到了門口焦急的腳步聲......
隨著哐哐兩聲,房門終於打開。
我以為是顧牧川。
可聲音卻是粗糲的中年人。
“小姑娘,我在附近打散工。剛下了工回來,就聽見奇怪的聲音。”
“哎喲,這是座廢棄的樓。隻有我們這種沒錢的,會在這兒臨時落腳。”
“要不是我順著聲音,一點一點找過來,這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我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
“我要去......醫院。”
林月還在等我。
在那位大叔撥通120的瞬間,我陷入了昏迷。
好像是靈魂脫離了肉體。
也或許是繼續了剛才的噩夢。
我看見酒吧裏的顧牧川,一杯接一杯灌著自己酒。
而許蘭,捧了他打人傷了的右手,貼著他耳朵,小聲安慰。
“那種女人,水性楊花,撒謊成性,你還惦記什麼?”
“她都給你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了,你怎麼還傷心呢?”
“阿川,我是你的好哥們,我永遠在你身邊。”
昏暗的燈光,吵鬧嘈雜的音樂。
許蘭的紅唇,印到了顧牧川的臉頰上。
而他,沒有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