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在許陽秋眼裏,反倒成了我在威脅他,他眼神淩厲地掃過我:
“林蘊,你以為用這種法子就能讓我低頭嗎?”
“你不想熬,有的是人願意幫我。”
我靜靜看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譏諷道:
“我是在和你劃清界限,你不是把阿水接回宗門了嗎?我這麼做是避免她誤會我和你有關係。”
許陽秋神色一滯,眼裏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既如此,那就請你說到做到,我們從此再無瓜葛。”
他架著飛舟離開,背影有些倉促。
我回到院子時已經傍晚,門口聚集著不少宗門弟子。
他們看我的眼神中充斥著鄙夷和不屑。
屬於我的行李被丟在門外,上麵帶著斑駁的腳印,看上去被踐踏了不少。
“一個十年都沒有築基的廢物竟然妄想嫁個宗門天才,甚至不惜編造謊言。”
“竟使一些不正當的手段,簡直是敗壞我們宗門的風氣,要我說這種人就該趕出去!”
“你看阿水姑娘,雖然不能修行,但是心地善良,和師弟才最般配。”
我默默將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抬眼一個嬌柔的姑娘站在我麵前。
許陽秋站在她的身邊,呈現保護姿勢。
她就是許陽秋愛的人啊,我也是第一次瞧見。
上一世,我許陽秋從未提起她,若不是後來他為了幫她報仇折磨我,我還真不知道有這號人的存在。
阿水怯弱地看著我,歉意道:
“你就是林師姐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初來乍到,沒有落腳直吹,陽秋就讓我住在這離他最近的院子裏。”
“如果林師姐有任何不滿,阿水任憑你打罵,還望你不要遷怒於陽秋。”
她說著就要給我跪下磕頭。
許陽秋連忙扶住她,眼裏滿是心疼,看向我時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
“林蘊,你非要這麼欺負阿水嗎?”
“不過是一個院子,這裏離我院子最近,又靈氣最充足,有利於阿水滋養身體。”
“你皮糙肉厚,去藥房的雜物房住還方便你做事。”
周圍這群人都站在許陽秋那邊,為他指責我。
他們忘了,哪怕我隻是個築基,但我精通醫術。
這些年我在宗門為他們療傷治病,一片真心到底都是喂了狗。
我苦笑一聲,覺得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她要住就住算了,我也沒說不讓。”
許陽秋沒想過我會這麼幹脆,眼裏劃過一瞬的遲疑。
“你識相就好,要是讓我知道你在背後耍小心思,來找阿水麻煩,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我知道,他這麼做不過是在殺雞儆猴,警告其他人不準欺負阿水。
我一個人去了禁地,一路上我思考著上一世發生的事情。
以我現在的實力,必須給自己找個歸宿,不然指不定哪天許陽秋抽風又來針對我。
上輩子的痛苦,我可不想再經曆了。
禁地並不是那麼好待的,強大的威壓,動不動的野獸突襲。
我隻能找個地方縮著,爭取自己不被發現,每晚都不敢合眼。
因為沒有築基,我沒辦法做到不吃不喝,可根本沒人記得我這號人,給我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