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斯年一睜眼就發現我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心中發毛,強撐著笑意。
“啊寧,我怎麼了嗎?”
我惡心了一夜,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最終,我揚起笑臉,像往常每一天的早晨一樣。
“我好像很喜歡你,你是我的老公嗎?”
他鬆了口氣,揉揉我的發頂。
“當然啦。”
“今天還得陪著妹妹去產檢,我們做哥嫂的可不能賴床。”
我彎腰,從床底下撿起一個發夾。
“奇怪,我的品味沒那麼差啊。”
裴斯年臉色一變,緊張地奪了過去。
“既然你不喜歡,我給你買新的。”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哥,嫂子,你們準備好了嗎?”
徐妙妙從善如流的樣子,如果我不是帶著記憶,差點就以為他們是親兄妹。
“嫂子,不是我說,你也太能偷懶了。”
“能找到哥哥這種男人,你真是太幸運了。”
我點頭,“確實很幸運。”
徐妙妙臉色難看,被心虛的裴斯年給勸走了。
醫院裏,裴斯年忙前忙後的,誰都誇他是個好爸爸。
在裴斯年去排隊的空當,徐妙妙貼著我的耳朵。
“你不會以為我們是親兄妹吧。”
她似乎很不滿我的冷靜。
“實話告訴你吧,我和裴哥哥是真愛,你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三。”
“你們都沒有結婚,而裴哥哥就要跟我結婚了。”
“我肚子裏的也是裴哥哥的孩子。”
我不緊不慢地從包裏拿出結婚證。
“妹妹,就算不清不楚的被搞大了肚子,也不能賴在親哥哥頭上啊。”
周圍的人都豎起耳朵,一副聽八卦的樣子。
徐妙妙不敢相信地看著結婚證。
“你騙人!”
“裴哥哥說了,你們沒有結婚。”
我像看傻子一樣看她,“我們隻是沒有辦婚禮,沒說沒有領證啊。”
她情緒失控地大哭,“怎麼會這樣!”
隨後她陰鷙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你都想起來了?”
她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就算你想起來有什麼用,裴哥哥的心是我的。”
“我們還有孩子。”
“你就和你的賤人媽一起等著被拋棄吧。”
我心中絞痛,一股血腥從喉間湧出。
記憶每日刷新是我們家族遺傳的病,我的媽媽永遠認不出我,但是她每天都在學習怎麼愛我。
她很滿意我的痛苦,吹著指甲,“每年你們的結婚紀念日他都陪著我,你猜這次,你能不能留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