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被扔在城外的莊子裏,不許回京。
直到有一天,國公府小公爺,我的親哥哥,顧庭禮,親自駕車來接我。
他溫柔地將我扶進馬車裏。
卻在進了顧家後,拽著我的頭發將我拖出馬車。
“你個賤人居然敢找人劫持娘親!”
“就因為她小時候把你弄丟了,你就如此懷恨在心?!”
這時候,我才知道,國公府的夫人,兩天前出門上香遇了匪徒。
匪徒說是受我指示,報仇雪恨。
顧庭禮將我關進府裏的柴房,用通紅的烙鐵燙熾我。
我發出淒厲的慘叫,他卻說,這是對我不孝的懲罰。
他還將我腳筋挑斷,用鐵鏈將我拴在假千金顧允熙的門口。
說讓顧允熙教我如何做人。
可顧允熙用針在我身上刺字時,他又讓小丫鬟給我上藥。
我在他的糾結中日漸崩潰。
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要解脫了。
顧允熙早在我回來的第一天,就給我喂了千日醉。
不出半個月,我就會毒發身亡。
1
天還未亮,柴房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顧允熙身邊的婆子上來就踢了我兩腳,繼而狠狠給了我兩巴掌。
她大聲囔囔著:“幾點了,還有臉睡,還不滾起來洗衣服了!”
昨夜,顧允熙將我綁在她的書房,用尖刀一點一點地割開我的手臂。
那刀上沾著細碎的鹽,每一次劃下去,鑽心的痛都讓我全身顫抖。
她將我的血擠進墨台,慢條斯理地研磨,一道傷口凝固再重新劃開。
我被折騰到了半夜,才放回去,此刻還沒來得及睡著,又被吵醒。
那婆子見我反應不過來,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將我往外拖。
胳膊上顧允熙用刀割的傷痕再次裂開,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婆子將我扔在了後院,一盆冷水潑在我的身上。
寒冬的風刺進骨子裏,我哆嗦著爬起來開始替全家洗衣服。
“吵什麼吵!”
顧庭禮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滿屋子的婆子嚇得臉色一變,紛紛跪下。
我低眉順眼,也縮著身子跪在一旁。
顧庭禮卻抬腳將我踢到。
“沈書禾,你吵吵囔囔給誰聽!頑劣不堪。”
我連忙忍痛爬起來,低頭跪在地上,不敢辯解。
雙手的凍瘡奇癢難忍,浸入肥皂水時,我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顧庭禮皺著眉頭,剛想說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哥哥,怎麼了?”
顧允熙也打著哈欠來了後院,看到顧庭禮盯著我看後,臉色變了變。
顧庭禮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地看著她。
“是不是把你也吵醒了?!”
說完,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對顧允熙身邊的丫鬟發火。
“你們這些丫頭怎麼伺候小姐的!這麼冷的天還讓她起床出門!”
顧允熙身邊的小丫頭一下子跪了下來,不斷地磕頭。
“是小姐......小姐還沒睡。”
“小姐在用自己的血給老爺夫人,還有少爺抄寫經書,說是祈禱保佑國公府平安順遂......”
“啊呀,你怎麼說出來了!”
顧允熙害羞地捂著臉:“爹娘養我一場,哥哥待我如親妹妹,我無以為報......”
她說著說著,居然哽咽了起來。
顧庭禮聽到,果然麵色一冷,轉身一腳將我麵前的水盆踢翻。
“熙兒不是爹娘親生的,尚且知道報恩,你卻想要娘親的命!”
“畜生!娘親受了驚嚇,現在還躺在床上沒醒過來!”
說完,他不解氣地舉起隨身攜帶的鞭子,對著我狠狠抽了下來。
顧家國公爺早逝,顧庭禮對他的母親,國公夫人極為孝順。
如今他認定是我要害他的母親,恨不能將我打死。
我疼地在滿地冰水中打滾,他卻越抽越用勁。
血水和冰水混在一起,將衣服染紅。
顧允熙尖叫一聲,迅速將一件衣服撿了起來,捧在手上。
“這是哥哥送給我的生日衣裳......”
“真是晦氣!”
顧庭禮氣地一腳踩上我的手指,用力碾壓。
“今天不把衣服洗幹淨,就不許吃飯!”
看著他凶神惡煞的樣子,早已麻木的身體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絕。望。
來不及細想,一旁的婆子立刻重新打了一盆水來,將我的雙手重新按在水裏。
“快點洗,否則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