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著凜冬的寒風,洗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衣服。
經過顧庭禮的房間後,我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能感受到毒藥在自己身體裏灼燒。
真是感謝顧允熙,想必很快,我就可以解脫了。
我咳地停不下來,隻能勉強靠著欄杆歇一歇。
幾個婆子路過我的時候,粗魯地對我吐了幾口濃痰。
“一大早就在少爺門口裝可憐,真是有心計。”
“心機深沉,心狠手辣,夫人到底是她的親生母親,她也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要不是恰好有官府的人,怕是我們府裏就要辦喪事了,少爺也要成了沒娘的孩子。”
我聽到後,隻想趕緊離開,立刻爬走。
可身後的大門一下子就打開了,顧庭禮黑著臉走了出來。
我嚇得連忙往前爬,顧庭禮一把就拽住了我。
他將我拖到一間豪華的房間裏,床上躺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雙目緊閉。
“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拽著我的頭發,將我的頭狠狠撞向地。
“你就是磕破頭,也抵不過母親受的罪!”
“你說,你怎麼得知母親出行的路程的!這府裏到底誰是你的內應!”
鮮血模糊我的雙眼,我掙紮著喊著。
“我沒有,沒有。”
我被扔在那個莊子裏,連吃飯都要自己種地,哪裏有能力去刺殺國公府的夫人。
顧庭禮見我掙紮,手上的動作更加用力。
他吩咐下人在外院準備一匹烈馬。
雖然不知道他要對我做什麼,但是我的全身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了。
顧庭禮將我摔到門外,雙手用麻繩綁在馬的屁股上。
“沈書禾,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硬!”
我還沒來得及喊,顧庭禮就一鞭子打在馬屁股上。
尖銳的礫石一路紮進我的身體。
我疼地近乎暈厥,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扯了出來。
馬兒一圈一圈的跑,到了最後,我已經麻木了,嘴裏的血腥直衝大腦。
顧庭禮蹲下身子,漆黑的眼睛冷漠地看著我。
“你還不說嗎?”
我艱難地抬頭,嘴裏含糊不清地嗤笑道。
“從來沒有的事,小公爺要我怎麼承認?”
“小公爺有本事就打死我,反正我對小公爺來說,也不過是賤命一條!”
一巴掌扇過來,我的耳朵嗡嗡作響,一股鮮血從我的鼻子裏流出。
我笑了一下,扭過頭繼續與他對視。
“小公爺查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查出來,隻剩下嚴刑逼供這一條路了嗎?”
“可惜,”
我嘲諷地看著他,“你就是殺了我,也無法給你母親報仇!”
“孽障!”
顧庭禮的表情一下子失控,又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他瘋癲一般地看著我:“不怕疼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金剛不壞之身。”
他又將我拖到刑房中。
顧庭禮拿起帶進來的一塊烙鐵,狠狠地貼上我的後背。
皮肉燒焦的味道直鑽鼻腔,我全身筋攣,淒厲地喊叫著。
直到顧庭禮的烙鐵離開我,我的身體還在顫抖。
“說!”
燒的通紅的烙鐵再次貼在了我的胸口,這一次,我連喊叫聲都發不出來了。
身體越來越虛弱,劇毒開始發作,我在床上不停地打滾。
我心中的恨意第一次如此強烈,恨不得將顧庭禮千刀萬剮。
我淒慘地嘶吼著。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信我一次!”
“我們是親人,你是我親哥哥,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顧庭禮也同樣咬牙切齒。
“果然,你是如此地恨我們!”
“沈書禾,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識相的話,你就乖乖交代!”
他咬牙切齒,說著還想繼續在我身上烙。
我卻不猶豫地向牆上撞去!
但顧庭禮動作更快。
他一隻手將我的手抓住,一隻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想死?沒那麼容易!”
“沈書禾,你以為死,就能解脫了嗎?!”
我被他掐地感覺鮮血直往腦袋上湧,一口氣提不上來,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