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應淮!
他滿眼都是我,焦急地聲音都顫抖起來:
“不是讓你回家嗎?你怎麼又跑到這麼高的地方尋死?我都說了會治好你,讓你別想不開!”
我聲音顫抖:“不是我,是李——”
李卿卿猛地大哭起來:“星禾姐姐不知道為什麼約我來天台,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天台邊緣,她逼我往下跳,說憑什麼我還能活蹦亂跳,要是我不跳,她就讓自己再摔一次!我隻能跳,沒想到她沒穩住重心,也掉下來了!”
周應淮的眼神瞬間冰冷。
“阮星禾,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歹毒!”
“不是的!我沒有......”
李卿卿繼續哭喊道:“應淮,你一個人拉不住我們兩個人的,星禾姐已經這樣了她再摔會沒命的!”
“你鬆開我,救星禾姐姐吧!”
周應淮看看我,又看看李卿卿,僅僅猶豫了幾秒,我便感到拉著我的那隻手逐漸鬆開。
“星禾,你已經骨折了,再摔也不會糟糕多少,但卿卿還沒有受傷,我實在不能接受你們兩個都躺在病床上。”
“況且這次是你自食惡果,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了,以後我不會再計較這件事了。”
他抿抿嘴,歎了口氣:“星禾,護著點腦袋,知道嗎?”
“害怕你就閉上眼睛,疼一下就過去了,我立馬下樓去接你。”
說罷便鬆開了我的手。
我死死睜大眼睛,周應淮的表情,有悲傷、憤怒、擔憂,我讀不懂。
或許我這麼幾年來,都從來沒有讀懂過。
醫院隻有四層,我在空中被歪脖子樹接了一下,掉到地上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昏過去。
但是好痛,整個人像是被硬生生打碎,碎片撒了一地的疼。
這次周應淮沒有騙我。
身下的水泥地還沒被我捂熱,他就抱著李卿卿趕來了。
距離我還有十幾米的地方,李卿卿一臉擔憂地掙紮著從周應淮懷裏下來,小跑著朝我跑來。
她跪在地上扶起我,哭聲很大,但臉上沒有一滴淚。
反倒笑得譏諷。
“阮星禾,你拿什麼跟我鬥?”
“無論我是對是錯,應淮永遠都會站在我邊!”
渾身瘋狂分泌腎上腺素,我瞬間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鼓足渾身力氣,揚起左手狠狠扇了李卿卿一巴掌。
“阮星禾!你在幹什麼!”
周應淮臉上的溫情僵住,怒吼著衝過來,一把將李卿卿撈起護在身後。
我的腦袋猛地失去支撐砸到地上。
兩眼一黑,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本以為這樣足夠讓你反省了,沒想到你如此執迷不悟,是我對你太心軟了!”
他冷冷撥通電話,讓醫生不用來了。
“我還擔心你摔得嚴重,看你剛剛打人的樣子,有力氣得很啊!你就自己在這躺著吧!”
說罷牽起李卿卿的手轉身準備走。
李卿卿不甘心,“應淮,就這麼走了嗎?”
“星禾姐一看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懲罰她,她下次還敢威脅我怎麼辦?”
周應淮微微皺起眉頭:“她都昏過去了,晾她個一天一夜還不夠?”
李卿卿故意漏出被我打紅的那一半臉,委屈道:
“是她陷害我,如何教訓她是不是可以我來說的算?再讓我出一次大冒險的題目,騙她你有仇家找你尋仇,放過你的條件是她把十幾個男人伺候舒服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