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績出來那天,班花林婉柔提議在國營飯店辦歡送宴,慶賀大家金榜題名。
上一世,我作為學習委員,曾拚命提醒同學們林婉柔表裏不一,她肯定會偷偷調包大家的保送推薦信。
結果,班長顧城卻甩給我一記耳光:
“沈秋月,你還要不要臉,這樣詆毀婉柔?”
其他同學也圍攻我:
“真惡心,我看她純粹就是嫉妒班花比她優秀!”
我不顧一切地去教育局申訴,卻被他們誣陷我與老師有染,最終逼我跳河自盡。
死後我才知道,林婉清果然了勾結顧城,拿著我的推薦信進了清華。
而爸媽也因我偷竊的罪名,被人辱罵含恨而死。
重活一世,當顧城再次攬著林婉柔,意氣風發地宣布歡送宴不見不散時。
我默默攥緊了口袋裏那封推薦信,唇角勾起冷笑。
······
“沈秋月,歡送宴你可別遲到!”
顧城的聲音突然鑽進耳朵,我混沌的意識被拽回現實。
眼前那張熟悉的臉,此刻眼裏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我不是沉進河底了嗎?
林婉柔正依偎在顧城懷裏,小臉掛著委屈,聲音軟糯:
“城哥,我就差了三分,就差三分就能拿到保送名額了,我好難過。”
“沒事,有我在。”
顧城拍著她的背,那種不加掩飾的偏愛,讓我惡心。
想起上輩子我的清華保送信,被他們汙蔑成和老師有不正當關係。
最後把我騙到廢棄紡織廠,眼睜睜逼我跳河。
還有爸媽,因為我背負的汙名,在流言蜚語中活活被耗死。
滔天的恨意,讓我氣得渾身發抖。
顧城見我不吭聲,聲音帶著怒火:
“沈秋月!”
“婉柔心裏難受,你不安慰就算了,叫你去吃飯你還敢擺臉色?”
我還沒從巨大的恍惚中回過神,手一鬆,暖水瓶“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滾燙的熱水混著玻璃碴,濺濕了林婉柔的褲腳。
“你故意的!”
他怒視著我。
林婉柔立刻委屈地抽泣起來:
“秋月,我知道你拿到了保送名額,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呀,我是真心替你高興的。”
這熟悉的腔調,這惡毒的偽裝。
上一世的我,會漲紅了臉爭辯,說她顛倒黑白是個綠茶婊。
但這一次,我隻是垂下眼,盯著地上的碎玻璃。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這反常的順從讓顧城愣住了。
林婉柔眼底劃過一絲疑慮,但很快又恢複了楚楚可憐的模樣:
“城哥,算了,秋月也不是有心的。”
她越是這樣,顧城就越是護著她:
“行,晚上紅星飯店,我請客辦歡送宴,誰都不許缺席!”
歡送宴?
前世就是在這場宴會上,他們灌醉我,搶走了我的推薦信。
“沈秋月。”
顧城見我不作聲,語氣帶著命令:
“你必須來,當著全班的麵,給婉柔磕頭道歉。”
他以為我還在暗戀他,用這種方式就能隨意擺布我。
真是可笑。
“好,我去。”
我淡淡應了一聲。
正好,我也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們。
“沒事,那我先回去了。”
我彎下腰,伸手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鋒利的邊緣劃破了我的指尖,刺痛讓我瞬間清醒。
我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回來了。
我頭也不回地走進樓道,身後傳來他們輕蔑的議論。
“她今天怎麼怪怪的?”
“拿了保送,尾巴翹上天了唄,裝什麼清高。”
“管她呢,晚上看城哥怎麼收拾她,讓她跪下唱征服!”
收拾我?
這一次,被收拾的,該是你們了。
拐出筒子樓,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街角的郵局。
我給南方的表哥寄去一封加急信,信裏夾著我那封真正的清華保送信。
若我一天後無回信,速速打電話報警。
這是我複仇的第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