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舟讓他們停下,把我扔進了房間裏。
我苟延殘喘地想爬起來,裴硯舟卻突然進來了,他拿著碘酒和繃帶,把我拉了過去。
我想掙紮,他卻溫柔地脫掉我的衣服。
“別鬧,我給你上藥。”
他語氣溫柔,動作更是溫柔,生怕把我弄疼了。
仿佛剛剛那個罪魁禍首不是他。
一瞬間,我竟然恍惚了。
自從沈念回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對我這麼溫柔了。
那個時候,他也會對我含情脈脈。
我發燒時,他不顧跨國會議往回趕,卻遭遇了極端天氣,飛機差點失事!
我強撐著起身,卻被他受傷的胳膊按了回去。
“別起來,我沒事,你好好休息。”
裴家因為這件事,對我沒有好臉色,他卻冒著和家族決裂的風險,也要帶我去各種晚會,高調宣布我的存在。
從那之後,他就成了我最重要的人,可之前的甜蜜,為何在沈念回國後,就變成了餘溫?
然而,就在這時,裴硯舟卻撕下了溫柔的麵具。
“沈念的腳受傷了,她的舞蹈比賽不能參加了,你的身材和她差不多,你應該可以替她參賽吧?”
我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讓我替她比賽?你瘋了!你以為評委看不出來嗎?”
裴硯舟卻無所謂道:“我已經打點好後台的工作人員了,隻要你戴著麵具上台,評委們是認不出的。”
隨後,他拿起繃帶,給我細心包紮著。
“宋思寧,我知道你不想和我離婚,我發誓,隻要你能給沈念拿到名次,我一定去撤銷離婚申請。”
我隻覺得渾身血液向上翻湧,又嘔出一口鮮血!
“我不同意!裴硯舟!我為了沈念放棄了那麼多,我的比賽資格,我最愛的練舞室,甚至是我的丈夫!現在你還想把我的榮譽讓給她!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崩潰大喊,他卻憤怒地把我按住。
“宋思寧!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你沒有把釘子放進她的舞鞋,她就不會受傷!”
我瘋狂搖頭:“我都說了不是我!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然而,裴硯舟卻把我甩開。
“你的傷,我會命人給你好好保養的,這個舞蹈比賽,你必須替她參加!”
說罷,他摔門而去。
這一個月,他都把我關在屋子裏,請了最好的家庭醫生給我治療。
而他和沈念,則是在樓下廝混,聲音大到我捂住被子都能聽見。
然而,等他廝混結束後,還會上來看我,溫柔地喂我吃藥。
他脖子上的吻痕,刺痛了我的眼。
我一遍遍地告訴他,我不想去參加比賽,我要和他離婚。
然而,裴硯舟卻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別開玩笑了,你怎麼會想和我離婚?之前每次鬧離婚,你不是都哭著求饒嗎?”
“我知道你還在鬧脾氣,但是聽話,別鬧了,我的耐心有限。”
是我太愛他了,才會讓他這麼有恃無恐,讓他以為我的離婚隻是在鬧脾氣。
一個月後,他親手給我穿上了演出服,強硬地把我拉到了比賽現場。
在上場前,他還在確定麵具不會掉下來。
隨後,他拿出了保證書,一字一句對我承諾道——
“今天就是離婚冷靜期的最後期限了吧?宋思寧,我發誓,隻要你能給沈念拿到好名次,我就陪你去撤銷離婚申請。”
隨後,他在保證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隔著麵具在我的臉上落下一吻。
“好好發揮,我等你出來。”
說罷,他就出場等候了。
這一幕,就像是男人護送愛人上戰場一樣,但我卻覺得好諷刺,他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沈念......
我整理好心情,等主持人念到沈念的名字,我上場了。
闊別舞台多年,再次上場,我忍不住流下熱淚。
我伴隨著韻律起舞,將這些年經曆的所有委屈,都化成了舞台上的語言。
足尖輕點,如一片羽毛落在鏡麵,整個舞台仿佛被染上了月光。
評委們無不驚歎,紛紛好奇麵具之下是怎樣的麵孔?
表演結束後,他們都給我打了高分,詢問我是否方便摘下麵具。
我猶豫了,因為裴硯舟說過,麵具是不能摘的。
評委們表示遺憾,並且示意我可以退場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卻突然抬手,摘下了麵具!
隨後,我掀起演出服,露出後背的傷疤,拿起話筒,對著鏡頭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沈念,我是被迫來替她參加比賽的。”
此話一出,全場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