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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挽著我的手,走進了家門,她穿著高跟鞋的腳總是有意無意的踩在我受傷的腳背上。
“歡迎回家,姐姐。”她把嘴唇貼在我的耳邊:“這次我們玩點新花樣。”
我也咧嘴笑道:“好啊,我都等不及了呢。”
剛進門,就撞上了父親不悅的眼神。
“就穿這麼破爛一身回來了?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對你多差呢!”
“我隻有這身衣服了。”我低頭看向身上破破爛爛的裙子。
父親覺得我在說謊,眼見著要生氣。
林晚連忙開口:“昭昭姐,你就別用苦肉計氣爸爸了,我每個月都給所長好多錢讓他關照你呢。”
我失聲啞笑:“怪不得,我說所長怎麼這麼關照我,原來多虧了你啊,好妹妹。”
“我這個當妹妹的,怎麼會忍心看著姐姐在裏麵受委屈呢。”
林晚扶著我往房間走去:“爸,媽,我先帶昭昭姐回房間換身衣服。”
“哎呀,我忘了,昭昭姐的房間現在小雪住著呢。”林晚突然想到了什麼。
小雪是林晚養的狗。
媽媽冷冷開口:“地下室不是還空著嗎,先住地下室吧。”
林晚推開地下室的門,一股腐爛的氣息迎麵撲來,像是打開了一扇塵封已久的棺材。
天花板低矮,扭曲的水管向血管一樣盤踞在頭頂,偶爾滴落的水珠在水泥地上砸出深深的印記。
唯一一盞燈泡掛在中央,鎢絲發出瀕死般的悲鳴,我的影子被拉長成了扭曲的鬼魅。
一張鏽跡斑斑的鐵架床靠在牆角,床上放著潮濕的褥子。
剝落的牆皮上露出了反複深描過的稚嫩字體:昭昭錯了。
“姐姐應該住的習慣吧,畢竟這裏和少管所的環境差不多吧,隻不過沒有男人晚上來陪你了。”周圍沒有別人了,林晚幹脆不演了,滿臉嫌棄的鬆開了我的手。
“真惡心!”
我笑著走向她:“惡心?昭昭可比你幹淨多了!你個醃臢的賤貨。”
林晚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她剛想發狠,就聽到了溫珩的聲音:“晚晚,快來吃飯了!”
林晚應了一聲,扭過頭對我說:“算了,你就在這呆著吧,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呢。”
說完她就離開了地下室,鐵門再次關上。
昭昭,真可笑,給你準備的接風宴,沒有你。
林晚的高跟鞋聲徹底消失後,地下室陷入了死寂。
我站在原地,腳背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血絲順著破爛的裙擺滴落,在地麵上暈開一朵暗紅的花。
我走到牆邊,指尖撫過那些稚嫩的刻字——昭昭錯了。
“你錯在哪裏了?”我輕聲問,聲音在空蕩的地下室裏回蕩,“錯在不該活著?還是錯在不該回來?”
頭頂的水管突然"咯吱"響了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裏麵爬行。
我抬頭看了一眼,鎢絲燈的光線昏黃,照出扭曲的陰影,像極了少管所裏那些夜晚,所長帶著人站在我床前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