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七個月,老公顧硯深第十次爽約我的孕檢。
他在電話裏輕描淡寫:“靜宜抑鬱症犯了,我得陪著。”
我獨自坐在冰冷的檢查室裏,醫生告訴我胎兒已經停止心跳。
而他的朋友圈裏,正在曬著和林靜宜的溫馨合照。
我顫抖著撥通他的電話,卻聽到他對兄弟們說:
“當初就是看中她旺夫的命格,現在玩膩了。”
“你們誰要接手這個黃臉婆?”
我癱坐在醫院走廊三個小時,強忍著心口傳來的絞痛。
當天晚上,我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爸,我答應霍家的聯姻,嫁給京城啞巴太子爺霍沉修衝喜。”
“乖女兒,這就對了,霍家家大業大,咱家以後就靠你了。”
我扶著牆站起來,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胎兒已經停止心跳。”
我拒絕了護士的攙扶,強撐著從醫院走出來。
回家的路格外漫長。我的手機還亮著顧硯深的朋友圈——他和林靜宜的合照,配文“陪你到天涯”。
推開家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臥室裏傳來的聲音。
打開門,顧硯深和林靜宜在我們的床上糾纏在一起。
“蘇晚棠!”顧硯深慌亂地推開林靜宜,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卻沒有絲毫愧疚。
林靜宜不但沒有躲避,反而故意發出一聲微喘,眼神挑釁地看著我。
“你先出去等一下。”顧硯深竟然對我說,手還護在林靜宜身前,“靜宜情緒不穩定。”
我捂著嘴幹嘔著跑出房間。
我的孩子死了,而他在這裏和別的女人歡好。
五年來我每天早起為他準備不重樣的早餐,記得他所有的喜好,在他加班時送去熱騰騰的宵夜。
我記得他曾經追我時的九十九次告白。玫瑰從一朵到九十九朵,每天準時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
“蘇晚棠,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
“蘇晚棠,我發誓永遠不會背叛你。”
“蘇晚棠,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幸福。”
顧硯深穿好衣服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
“靜宜抑鬱症發作了,需要安慰。”
他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這就是他出軌的全部理由。
“所以你必須在我們的床上安慰她?”我聲音顫抖。
“客房太冷了,靜宜身體弱。”他皺眉,語氣中帶著不耐煩,好像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林靜宜這時哭著走出來,穿著我的睡衣,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晚棠姐,對不起,是我主動的。”她抽泣著,“我實在太痛苦了,隻有硯深能理解我。”
我冷笑。這個女人,五個月前突然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自稱是顧硯深的大學同學。
從那時起,我的孕檢他就開始爽約。
“你不能理解靜宜的痛苦。”顧硯深竟然開始指責我,“她需要關愛和理解,你作為一個準媽媽,應該更有同情心。”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上肚子。他不知道,那裏已經沒有生命了。
“我今天去做孕檢,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我問,聲音平靜得可怕。
顧硯深愣了一下,隨即不耐煩地擺手:“別轉移話題,我們在說靜宜的事。”
“我們的孩子沒了心跳。”我說。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
顧硯深的表情凝固了一秒,然後他說:“你別騙我,你是想讓我疏遠靜宜吧?”
林靜宜適時地倒在他懷裏,抽泣著:“硯深,我好害怕,她是不是恨我?”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笑了。
我的孩子死了,我的丈夫懷疑我撒謊,而他懷裏抱著的女人穿著我的睡衣。
“顧硯深,你記得我們結婚時你說過什麼嗎?”我問。
“你說,'晚棠,我會用一生來愛你和我們的孩子'。”我一字一句地說,“現在,我們的孩子死了,而你在質疑我撒謊。”
顧硯深終於有些慌亂:“你真的去做檢查了?為什麼不等我一起去?”
“等你?”我冷笑,“就像等了你十次一樣嗎?”
我拿出手機,調出醫院的診斷報告遞給他。
顧硯深看了一眼,臉色變了。但下一秒,林靜宜又開始哭鬧:“硯深,我頭好痛......”
顧硯深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先安撫林靜宜:“靜宜別怕,我在這裏。”
然後他才轉向我:“晚棠,我們明天再談這事,好嗎?靜宜現在情況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