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現在靜宜需要安靜的環境養病,主臥采光好,你先委屈一下搬到客房。”
我站在客房門口,看著被隨意堆在角落的個人物品。
我的衣服、護膚品、甚至是我和奶奶的合照,全都被粗暴地塞進了一個行李箱。
第二天早上,我打開衣櫃想拿件衣服去醫院,卻發現裏麵塞滿了林靜宜的內衣。粉色的、黑色的、蕾絲的,各種款式,占據了我的衣櫃一半空間。
“這是怎麼回事?”我拿著一件黑色蕾絲內衣,站在客廳質問顧硯深。
他正在給林靜宜削蘋果,頭也不抬:“靜宜的衣服太多,主臥衣櫃放不下,就先放你這了。”
“這是我的衣櫃。”
顧硯深終於抬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晚棠,靜宜病情嚴重,需要熟悉的環境。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林靜宜適時地抽泣起來:“晚棠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把衣服拿走......”
“不用了。”顧硯深立刻安慰她,“晚棠不會介意的,是吧?”
我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突然想起新婚那天,顧硯深抱著我進主臥時說的話:“這是我們的愛巢,隻屬於你和我。”
現在,這個“愛巢”裏住進了另一個女人。
晚上回家,我看到林靜宜穿著我的睡衣在客廳走動。那件淡藍色的絲綢睡衣是顧硯深送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我一直珍藏著。
“你為什麼穿我的睡衣?”我問,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林靜宜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硯深說我可以穿,他說這件很舒服。”
“就一件睡衣而已,你至於這麼小氣嗎?”顧硯深皺眉,“靜宜身體不舒服,需要輕柔的衣物。”
“小宜,別理她,去休息吧。”他輕聲哄著林靜宜。
小宜。這是他曾經隻對我使用的昵稱。我們剛認識時,他總是笑著叫我“小宜”,說我的名字太拗口。
現在,這個昵稱也屬於另一個女人了。
第三天晚上,林靜宜突然端著一碗熱湯來到客房:“晚棠姐,我熬了湯給你喝,補補身子。”
我警惕地看著那碗湯:“謝謝,我不渴。”
“別這樣嘛,我特意熬了好久呢。”她堅持把湯放在我床頭櫃上,然後離開。
我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掀開湯麵,看到了漂浮的花生碎。顧硯深明明知道我對花生過敏。
我剛想倒掉湯,顧硯深推門進來:“靜宜說給你熬了湯,你喝了嗎?”
“裏麵有花生,我過敏。”我平靜地說。
顧硯深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你過敏?”
話音剛落,我感到喉嚨發癢,呼吸困難。僅僅是聞到花生的氣味,我就開始過敏反應。
“顧硯深......我的藥......”我艱難地指向床頭櫃的抽屜。
這時林靜宜衝進來,看到我的樣子驚叫起來:“啊!晚棠姐怎麼了?硯深,我好害怕!”
顧硯深竟然先去安撫她:“別怕小宜,不是你的錯。”
我掙紮著從抽屜裏拿出藥物,自己注射了抗過敏針。
顧硯深這時才想起來關心我:“你沒事吧?”
不等我回答,林靜宜又開始尖叫:“硯深,我頭好暈,我被嚇到了......”
顧硯深立刻抱起她:“我帶你去醫院!”
他們匆匆離開,隻留下我一個人在床上喘,息。
我看著天花板,眼淚無聲滑落。這個家,已經容不下我了。
隔了一周,林靜宜眼淚汪汪的出現在我律所。
同事們紛紛側目,竊竊私語。
“晚棠姐,求你別再傷害我了。”她聲音顫抖,眼淚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