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的鍋裏,魚湯已經燒開了,正冒著泡。
沈天夏瘋狂搖著頭,張開了嘴,卻仍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傅念琛站在一旁,麵上閃過一絲不忍,最終卻是冰冷下定,“天夏,記住這個教訓。以後不要再動孩子。等明月生下孩子,我們就可以回到最初了。”
下一刻,沈天夏的雙手被保鏢按進了滾燙的魚湯裏。
魚湯沒過雙手,疼得讓她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恍惚間,她回到了與傅念琛初識的時候。
她是不受待見的沈家千金,處處受到排擠。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躲在琴房裏不斷練鋼琴。
傅念琛第一次見到她,就是靜靜在琴房裏聽她彈了一下午的鋼琴,“怎麼不彈了?這就結束了嗎?”
她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也沒發現他是什麼時候來的,被他嚇了一跳。
“認識一下。我是傅念琛。我想追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京海太子爺,威名在外,是她高攀不起的存在。
沈天夏沒回應她,轉身就離開了。
可第二天,他還是準時出現在她的琴房,還帶著一飛機空運而來的妖姬玫瑰。
之後的三個月,她去哪裏,他就跟到哪裏,變著花樣跟她表白,生怕她看不到他的決心。
他的舉動,徹底驚動了傅家,被傅家罰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
一個天生的啞巴,是不被允許進傅家門的。
可傅念琛還是沒有鬆口。傅家便把壓力給到了沈家。
沈天夏被送到一位京海六十歲富商的床上,要給對方做小妾。
傅念琛不顧身上的傷,踹開了酒店的門,帶走了她。
成婚三個月,她成了全京海最豔羨的存在。
她喜歡彈鋼琴,曾偷偷寫下過不少曲子,他就為她專門成立了樂團,“天夏,我會讓全世界都聽到你的音樂。”
他給她的雙手細細地抹上護手霜,“你的雙手是用來彈琴的,要好好保養。以後要用手的粗活都交給我。誰要想毀掉你的手,我跟他拚命!”
而現在,要毀掉她手的人,卻是他自己。
沈天夏忽的就笑了,笑著笑著,再也站不穩,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傅念琛正跪在她的床頭,給她的手上著藥,細細地纏上紗布。
見她醒了,他又柔聲解釋道:“天夏,今天這事,我也是身不由己。要是傳回傅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眼裏的心疼之色不似作假,“你要相信,我愛的隻有你一個。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你要是不放心,等孩子生下來,認你做媽,以後由你帶大。”
“你不用經曆生育之苦,又可以有一個小孩,我也能給家族一個交待,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沈天夏嘴裏一片苦澀,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傅念琛還想說點什麼,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蘇明月挺著大肚子,站在門外,麵色為難,“念琛,今天是寶寶的音樂胎教日。你不會忘了吧?”
“我沒忘。不是早就請好老師了嗎?”
“鋼琴老師剛跟我說了,有些事要請假來不了。我想起天夏姐姐不是很會彈琴嗎?能請天夏姐姐替一節課嗎?”
傅念琛的目光落在沈天夏裹著紗布的手上,“天夏受傷了......”
蘇明月摸上了肚子,哽咽道:“我知道生產以後我就要離開你,離開寶寶了。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可以陪伴寶寶的時光了。念琛,你就這麼忍心嗎?”
傅念琛轉頭,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天夏,你起來,給寶寶上一下胎教課。”